九洲商會實力雄厚,趙碩贏取的賭金再多,其實也是九牛一毛而已。
故而心頭的古怪心思隻是略略一轉,趙碩便將其拋在了腦後,從寇大掌櫃處問安出來,就離了寇府去老筆齋尋找秋墨。
流光刺和硯台是人皇筆和山河硯的仿品,趙碩對這兩件傳說中的神器產生了濃厚興趣,自然要找秋墨打探一二。
自家老爺要出門,小花當然趕緊跟了過來,這猴子昨兒夜裏也是大醉,不知在哪個旮旯裏睡了一覺,滿身都是草灰土屑,顯得狼狽而邋遢,帶在身邊大丟趙碩麵子。
雖說如此,寇馨兒卻將丟掉的麵子盡數補了回來,這小妮子本就嬌俏無比,此刻新為人婦,眉梢眼角都是媚意和喜色,與她的嬌俏相輔相成,更顯靚麗無比。
趙碩除了去尋秋墨外,還想去九洲賭坊裏收取賭金,顧忌到寇馨兒畢竟是九洲商會的小公主,本不想將寇馨兒帶上,但這小妮子剛剛同他成親,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又哪裏願意同他分開。
因此,趙碩也隻能將寇馨兒帶在身邊,在心下盤算著是否去九洲賭坊收取賭金之時,便已是到了老筆齋門口。
到得此處,趙碩卻是想得要提醒寇馨兒一聲,便轉頭對挽著他胳膊的寇馨兒道:
“馨兒,此番俺來此地,乃是探望一個明湖書院的朋友,此人姓秋名墨,道德無雙,乃是一個無暇的正人君子,隻是他尚不知俺的真實身份,隻道俺是一個名叫趙石頁的散修,待會兒見麵之後,可別露了馬腳。”
寇馨兒聞言,卻是目露驚訝神色,繼而捂嘴笑道:
“相公真是交遊廣泛,竟連明湖書院這般迂腐之地的弟子,也能將你當做朋友,若非其是明湖書院難得一見的開明之人,便是相公在他麵前不僅隱瞞了姓名、還隱藏了本來麵目。”
寇馨兒此刻已是過了最初那羞澀的時刻,漸漸又回到了本來的活潑性格,此番說話,卻是有些挪揄趙碩的意味。
趙碩聽得寇馨兒取笑他,也不覺微微有些尷尬,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得小花在旁殷勤解釋道:
“小主母不知,老爺根本沒有在那秋先生麵前如何作偽,隻是這秋先生讀書似乎讀得傻了,一廂情願認為老爺是個比他還道德的至誠君子罷了。”
因為小花昨兒夜裏的爛醉表現、以及今天的邋遢形象,趙碩雖然帶了小花出門,但一直並未怎麼理會它。
不過小花何其機靈,心下見機極快,見趙碩不怎麼理它,便趕快走起了夫人路線,而它一直稱呼寇馨兒為小主母,此刻更是喊得理直氣壯、又響又亮。
以往在小花叫出小主母之時,寇馨兒總會羞惱一番,但她現在同趙碩終於成就好事,卻是頗為希望得到他人認可與祝福,因而見到小花如此乖覺的表現,不由笑得眉眼兒彎彎,伸手便拋過一瓶丹藥道:
“你這猴子倒也乖巧,拿去嗑吧。”
小花本意隻是討好寇馨兒一番,渾沒想到還能得到賞賜,卻是喜得它跪下來便磕了個頭道:
“小的謝過小主母賞賜,祝小主母同老爺永結同好、白頭到老。”
小花也是頗善於洞悉人心,看準了寇馨兒此刻喜歡聽些什麼,這般說話,果也又是將寇馨兒哄得眉開眼笑。
今天乃是新婚的第一天,寇馨兒高興之下賞賜小花,趙碩自然也不會讓她掃興,便隻是瞪了小花一眼,告誡道:
“俺本意是過幾日要懲戒你一番,但今日有主母維護,便算你逃過一劫,隻是你今後不可恣意妄為,沒俺的吩咐,若再敢那般酗酒爛醉,俺絕饒不了你。”
小花還是最為懼怕趙碩,聽得趙碩告誡,卻是唯唯諾諾應了聲是,拿眼睛哀求的看向了寇馨兒,希望寇馨兒替它解圍。
但此刻寇馨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卻也是並沒有替小花說話,而是頗為嚴肅的看向它道:
“我今天心情高興,倒是忘了,你家老爺正牌夫人現在隻得我一個,你稱我為主母即可,若是今後了有其他姐妹進門,是初晴奴家的話倒也罷了,我也不介意當小主母,但若是其他的人,你須得稱我為大主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