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之前你稱呼老夫為大掌櫃,也是理所應當,但現在還這般稱呼,老夫卻是要好好說你一說,你既然已和馨兒拜過了堂,那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如何還不改口。”
趙碩愣了一愣,卻是笑得滿麵憨厚道:
“嶽丈恕罪,俺多喝了幾杯,反應得慢了一些,當罰當罰。”
這句說完,趙碩卻是一仰頭將手中酒杯一口喝幹,重新斟滿後,再次施禮道:
“這杯俺再敬嶽丈,還望嶽丈勿怪俺失禮。”
趙碩盡管醉酒,卻還記得此番參加比試的根本目的,因而也還知曉,要將寇大掌櫃哄高興了,才算徹底完成寇馨兒的請托,而寇大掌櫃的確是他名義上的老丈人,他叫嶽丈也是理所應當。
寇大掌櫃聽得趙碩這幾聲嶽丈,卻是滿意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但卻並未立即飲下,而是開口道:
“賢婿,敬酒總需要個由頭,你這杯酒敬老夫,乃是個什麼名義?”
趙碩又是怔了一怔,有些不明白為何寇大掌櫃廢話多多,憋了一陣方才悶聲道:
“這杯酒,俺敬嶽丈先前在李牧天麵前給俺說和。”
其實趙碩心中,對這個在李牧天麵前說和的由頭,並不怎麼認可,但他此刻心思轉得慢,可謂是搜腸刮肚方才想出這個由頭,因而他在想出之後,卻是心下籲出口氣,下意識又將手中酒杯喝幹。
寇大掌櫃見趙碩前來敬酒,酒未敬下,倒是自己先幹兩杯,卻是開口笑道:
“賢婿的酒量似乎不錯,但這個由頭不對,不是今天的正題,老夫的這杯酒,還是不能飲下。”
趙碩見到寇大掌櫃還不願喝下這杯酒,登時一呆,又是搜腸刮肚的想了起來。
然而,即管趙碩絞盡腦汁,一連又說了諸如財源廣進、福如東海之類多個由頭,但仍然被一一否定,卻又是一連自罰了數杯。
趙碩乃是有酒品之人,越醉越是一臉憨厚,看不出醉得厲害,此刻再次連飲數杯,醉意更濃之餘,麵上的憨厚,讓他看起來更是純良無比。
因此,寇大掌櫃雖然實力高強,倒也沒看出趙碩早就醉得一塌糊塗,還以為他這女婿當真海量,卻是開口笑道:
“賢婿,你這些由頭都沒有說到正題,難道是剛才沒有喝夠,因而故意說錯,好在老夫這裏討酒喝不成?”
寇大掌櫃不知趙碩已經醉酒,黃茂倒是清楚,見寇大掌櫃似乎有些誤會,便也是苦笑著在他耳邊低聲做了解釋。
寇大掌櫃聽得黃茂的說話,卻是微微一愕,繼而輕輕搖頭苦笑道:
“賢婿,老夫今日將養了十六年的女兒交到你手,本打算聽你一句感激之言,並囑咐你好生善待馨兒,但看你此刻模樣,也是說不清楚了。”
這句說完,寇大掌櫃終是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開口笑道:
“也罷,雖然你未說到正題,但好歹也喝了那般多杯,你是老夫千挑萬選出的佳婿,老夫自然不可能不給麵子,便將囑咐留待後幾日吧。”
而喝完了這一杯酒,寇大掌櫃卻是站起身來,向身後院中朗聲笑道:
“馨兒,老夫給你選的夫婿,乃是當世才俊之中的翹楚,快叫人出來接姑爺進洞房吧,老夫便不堵著門口了。”
這句說完,寇大掌櫃笑著招呼了黃茂一聲,便也是一搖一晃的離了開去。
寇大掌櫃招呼了黃茂,黃茂自然也要跟著他離開,但黃茂卻是並沒有追著離開,而是稍稍猶豫了片刻,匆匆低聲對趙碩道:
“姑爺,我家小姐有時候雖說有些頑皮,但還是頗為通情達理,姑爺若是身體有些不適,大可以推說今日在比試中受了些傷、晚些日子再圓房,這些日子裏,姑爺多飲些酒水,好生補補,應該便沒有問題。”
黃茂這般彎彎繞的說話,自然還是在擔心趙碩的“隱疾”,但趙碩此刻哪裏反應得過來,卻是嗬嗬笑道:
“黃掌櫃說笑了,俺身體康健得很,哪裏有什麼不適了。”
黃茂還待再說,但見到寇馨兒的侍女已是從院中出來,準備接趙碩入洞房,卻是急道:
“姑爺請將黃某剛才的說話記在心裏,若是待會兒有甚不妥,便立即拿出來對付,黃某告辭。”
這句說完,黃茂便急急的追著寇大掌櫃而去,而寇馨兒的侍女,卻也是來到趙碩麵前,施禮道:
“小姐請姑爺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