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聽出了這聲音主人,心頭不由微微一跳:
“俺在進入秘境之後,算來前後隻得幾日時間,為何這老兔子說現在便已到了十日期限!”
不過心念電轉間,他卻已是反應過來:
“是了,想必俺剛才受到鎮壓之力的幹擾,對外界時間流逝的判斷有了偏差,感覺上時間過去不久,實際已經過了好幾天!”
想通此節,趙碩頓時皺起了眉,看向了還在和鎮壓之力拚搏的施炎,暗暗思忖道:
“隻得半日時間離開這裏,俺根本不知施兄能否突破鎮壓之力,變數實在太多,若是俺在這裏耽擱下去的話,有可能在此多等十年!”
秘境之中雖然機緣無數,卻是個與世隔絕的死地,若是被困在此地,短期之內也許修行會有大幅提升,但幾年過去必定會碰上瓶頸,也許因此影響一生。
正因為此,趙碩必須盡快離開靈鷲穀,以免出口太過遙遠,路上耽擱之下,就會無法按時離開。
但趙碩沒有立即離開,站在原地目光閃動,心中急速思量道:
“如果俺就此離開的話,若是施兄不能及早突破鎮壓之力,隻能在此多等十年,他還有可能被徹底鎮壓,十年之後化作枯骨,若有怨念的話,甚至會和戾宗的殘魂一般下場!”
他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堅決,緩緩向那發出幽幽白光的硯台走去。
“是俺攪擾得死煞之氣劇烈波動,引發了硯台的最大威能,若是害得施兄在此多耗十年,甚至被徹底鎮壓,俺的良心又如何過得去!”
雖然趙碩有仇必報,對人頗為防備,但仍然有著農夫的淳樸厚道,施炎如何待他,他自然也要待施炎如何,自不可能對施炎棄之不管。
“他的心誌已被鎮壓,若是貿然挪動他的身體,也許會引來不可預料的危險,必須從根源上切斷鎮壓之力,讓他自行解脫!”
趙碩走到了硯台之前,拿眼細細看去。
從近處看來,這方硯台更顯精致華美,羊脂般的白玉硯身溫潤通透,麵上的山川河流、寰宇洪荒更顯遼闊雄壯,簡直像要將人吸入其中一般。
“也罷,俺隻能出此下策了!”
趙碩緩緩伸出雙手,將那硯台攔腰抱住,暗暗歎了口氣道:
“隻有將硯台收進殤使令符,才有可能完全隔絕鎮壓之力,但是如此一來,就會讓戾宗強者殘魂散魄得到解脫,說不定會觸怒這硯台之主!”
他的心誌有了突破,但元氣仍然被死死鎮壓,無法輕易激活殤使令符的納物功能,隻有用最笨的辦法,舉起這方硯台,通過令符上預留的機關塞進去。
他已將殤使令符的功用摸了個透徹,修煉之人有可能遇到元氣耗盡的情況,為了應對這種狀況,殤使令符上麵留有一個機關,可以強行打開儲物空間收納硯台。
然而也如他心頭所想,雖然戾宗已滅亡了不知多久,但這硯台之主實力強大,活到現在也不無可能,收取硯台的話,很可能就此得罪這位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