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被司孤雁強製灌了一碗藥,最後才解開沈香意的穴道。
司孤雁知道這沈香意一定會沒好氣的諷刺他。
無所謂,隻要她喝了藥便行了,他才不會管那麼多呢。
果然,沈香意擦了擦嘴,譏諷道:“司孤雁你太能耐了,強製別人喝藥?”
他緩緩道:“朕是皇上。”
“是皇上又如何,你這樣不怕天打雷劈嗎?”
他繼續道:“朕是皇上。”
“是皇上就為所欲為嗎?”
沈香意不等司孤雁回答,就學著司孤雁那種沉沉的語氣說道:“朕是皇上。”
果然,司孤雁沉沉的說道:“朕是皇上。”
無趣。
喂完沈香意喝藥,天色也不早,司孤雁起身便要走。
沈香意喜不自勝道:“恭送皇上。”
看見她這種難掩興奮的神色司孤雁就覺得,自己好像一走,她就很高興的樣子?
既然她這麼高興,他肯定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
他大手一揮,對著旁邊的小太監道:“今晚朕就在這裏休息。”
小太監畢恭畢敬的回到:“是,皇上。”
沈香意一副得了絕症的樣子,怔怔的看著司孤雁,半晌吞咽了一口口水,道:“皇上,您腦子沒有毛病吧?都說了我這得的是瘟疫,瘟疫是會傳染的,你素日裏來來也就算了,沒染上算你運氣好,如今皇上今晚要在這裏睡下,皇上您真的不要命了嗎?”
司孤雁劍眉微挑,“朕來這裏這麼久了,不也是沒事麼,可見朕的九五之尊是可以壓下這瘟疫的。”
你狠,你狠,你現在是皇上,你怎麼說就是什麼唄。
而在另一邊。
柳朱急匆匆的回報蓮心,道:“根據敬事房的人說,皇上去了沈香意那兒。”
蓮心驚愕的說道:“為什麼?那個沈香意不是身染頑疾嗎?瘟疫這種東西可是要人命的啊,皇上這是被鬼迷了心竅嗎?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柳朱出謀劃策道:“不如我們現在趕過去把皇上接回來如何?要是皇上真的染上了瘟疫,我們可怎麼辦呀,小姐,你可不能讓皇上一錯再錯啊!皇上這剛登基呢,就這般鬧騰這怎麼可以?!”
蓮心搖搖頭,“不,現在我們不能這樣,皇上要去那裏自然是皇上的意思,倘若我們強製去說,隻會惹來皇上厭煩,如今我們隻能按兵不動,皇上對我想必應該另有安排,那些大臣們苦口婆心的勸說皇上都沒有作用,何況是我們?”
柳朱不平道:“小姐,你為何總是這樣,您這樣下去可算是會失去皇上的呀,到時候再反映再出手已經遲了呀!”
蓮心想了很久,坐下,終於道:“我們必須要向皇上明裏暗裏提起關於選妃的事情,皇上剛登基,後宮沒什麼人,自然要充實後宮,到時候看皇上給我什麼名分了。”
柳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覺得是皇後,畢竟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小姐連王妃都不怵,可見小姐在王爺心裏的地位,小姐不當皇後那皇後給誰?沈香意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蓮心奇怪的問:“為何,沈香意不是做皇後的最好人選嗎?”
柳朱得意道:“那沈香意素日裏就和皇上不和,雖然是沈香意曾經哭著喊著要嫁給皇上的,皇上厭煩她還來不及,若是讓她做皇後,那豈不是抓了一隻虱子放在頭上自找沒趣嗎?做皇後一定要賢良淑德,那沈香意嘴巴那般厲害怎麼可能擔當的起皇後的責任,倒是小姐你,心存善良,一定可以做皇後的!”
蓮心被她這一番話說的樂了起來。
但願如此吧,老天爺是有眼的。
沈香意那邊,她並不好過。
因為現在多了一個人,司孤雁這個人,沒事睡偏殿,她還是真的有些不適應。
難道要她大晚上的挨著著司孤雁睡覺?
想了想覺得還是行不通,沈香意提議道:“不如,皇上今晚打地鋪吧。”
司孤雁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耳朵,問:“你讓朕睡哪兒來著?”
沈香意一字一頓的說:“不如皇上睡地鋪吧,你瞧這床上,這麼窄,您說您都是做皇上的人了,為何如此這般摳門,要知道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何不以天為被,地為席?”
司孤雁從鼻子裏冷哼一聲道:“朕會以為你關心朕,怕把瘟疫傳給朕。”
沈香意驚呆了,他居然這般會自圓其說。
行啊,沈香意坐起來,死乞白賴的靠近司孤雁,拉扯他的龍袍,笑吟吟的說道:“不嘛,人家就要傳染給你。”
司孤雁拂袖,哼道:“夠了沈香意。”
是的,這麼一個一國之君居然要睡地上。
沈香意沒有想到司孤雁居然會真的睡地上!
喊了小太監加了一床棉絮,司孤雁就地而坐,然後把棉絮鋪開,就這般躺下了。
綠萍和沈香意呆呆的看著他,沒想到司孤雁居然直接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會甘心睡地上嗎?按照司孤雁的脾氣來說,他不是脾氣比誰都大嘛?
沈香意小聲道:“司孤雁?皇上?”
對方仍然不理他。
切,不理就不理唄,還能怎麼樣?索性她也睡下。
不過沈香意剛躺下,司孤雁才輕輕的說道:“朕睡地上是希望你晚上能平安度過。”
沈香意心裏咯噔一聲。
原來他屈尊睡在這兒,死皮賴臉的在這偏殿,主要還是因為他擔心她?
是這樣理解的麼?
雖然不想用上一世來衡量他,但是畢竟都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事情,叫她怎麼能不去衡量。
如今沈峰還在牢獄裏麵生死未卜,也不知道這司孤雁到底有什麼樣的計劃。
算了,還是睡覺吧,說實在的,他知道她得了瘟疫的情況下,還搬到這裏和她同處一個屋子,這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過的,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感情來麵對司孤雁。
想著想著,沈香意居然睡著了。
睡到半夜,沈香意想換個姿勢接著睡,往後挪了挪動,挪……
怎麼感覺身後似乎有一個什麼東西堵了,然後挪不動?
沈香意覺得奇怪,便睜開眼睛轉過頭一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魂飛魄散。
這司孤雁是什麼時候上床的我的天?
沈香意感覺自己毛骨悚然,這廝是什麼時候上來的,難道是因為她睡的太死了嗎?所以沒有察覺嗎?
她想一巴掌把司孤雁給拍起來,可是抬了抬手又忍不下心真的拍下去。
司孤雁的睡顏很好看,不驚不擾,沒有了那一副素日裏咄咄逼人的模樣,如此靜謐的夜晚安靜的他,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貪婪享受睡眠的孩子。
沈香意輕歎,算了,即使是仇家或者冤家,也有息戰平和的時候,晚上就不想與他再起爭執了。
剛放下手,突然司孤雁直接伸出手從沈香意的腰間處直接圍了上來。
就這樣把沈香意給環抱著。
沈香意心裏一橫,難道這廝已經醒了,然後再故意裝睡?
她想掙紮著脫離司孤雁的魔爪,可是她越掙紮,司孤雁抱的越緊。
爾後便是司孤雁壓低著的聲音:“別動,朕就抱一會兒,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相信朕。”
沈香意想和他拌嘴,但是無奈又找不到說辭,索性隻好這樣被抱著。
兩個人都是側著睡的,司孤雁則是環抱著沈香意側著沈香意這邊睡的。
就好像有一種魔力一般,沈香意居然說不出話,就這樣安靜的被司孤雁抱著睡著了。
第二日,司孤雁早早的醒來了,他其實是感覺到手有些麻,一看,沈香意居然在自己的臂彎上睡的開心。
他使勁兒推了一下沈香意。
沈香意伸出手打在司孤雁的臉上,夢囈了一句:“慌什麼,天還沒亮。”
司孤雁輕笑,這個沈香意還想睡覺?他都醒了,她居然還想睡覺?
嗯……簡直癡心妄想。
司孤雁邪惡的說道:“再不起來我,朕就要和你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