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雪被實秋扶著,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痛罵道:“下賤蹄子!要是我這臉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活活打死你,發落了你們一家老小!”
那車夫看模樣也才三十多歲,極為憨厚老實的模樣,一聽李素雪這句話,嚇得幾乎連魂兒都沒了,慌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姑娘,你饒了我這回吧!小人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我那一家老小都是無辜的!您要是罰就罰我吧!”
那磕頭的聲音“砰砰”直響,沒磕幾下,那車夫的額頭就立刻滲出了血跡,他苦苦的哀求著,那番模樣看在李素雪的眼裏頭卻是無比的快意,更是讓她紅了眼睛。
饒了他?嗬,一個蔣氏給她臉色看就算了,她想跟那林長歌示好,偏偏那林長歌也是個不知好歹的,隻顧著和蔣氏交好,什麼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不過就是個沒了娘的喪門星罷了!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她哪一點比不上蔣氏,哪一點不如蔣氏了,卻是眼裏頭隻有那蔣氏,對她的討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也就罷了,還幫著那蔣氏一起來給她臉色看!
想到蔣氏有了身孕之後,這府裏頭上上下下態度的轉變,李素雪的臉色一時間陰鬱的都快要滴水了,之前她備受疼愛的時候,這府裏頭的奴才是什麼態度,可現在又是什麼樣的態度,光是一個車夫都敢這樣怠慢她,指不定背後頭還怎麼說話糟踐她呢!
李素雪罵道:“那你倒是說說,我這臉該怎麼辦!實秋,把他的名字記下,回了王府就讓管家發落了他!王府裏頭養你們這幫車夫可不是就讓你們濫竽充數的!”
這話聽在下人們的耳朵裏可就不是那回事了,李素雪雖說是主子的身份,可這主子的身份還不是平郡王給的,他們可是平郡王府裏頭的奴才,這平郡王府姓的是莊,可不是李!
這李姑娘從前就經常以主子自居,她們也就當是應當的,誰不都默認她是這府裏頭的側少王妃了,可偏偏這位主兒卻是耐不住性子,竟然不知廉恥的爬上了少王爺的床,這在府裏頭可都是傳開了的話,隻是她們都懂做奴才的就是不能多嘴主子的事兒的道理,可不代表心裏頭就不鄙夷。
更有不少下人們都站在了蔣氏的這一立場上,痛斥著李素雪的行為,但更多的都是丫鬟婆子一類的。
這就好比是你這家裏的日子本來過的和和美美的,突然有一天你公公就領了一個小女娃回來,說是他救命恩人的最後一點血脈,你本來是滿心歡喜的去待著她,卻沒想到這小女娃卻是裝的一副白蓮花的模樣,主動爬上了你夫君的床,並且還想逼著你退出。
這無論是誰看來,無非都是這樣的結果,若是李素雪有著耐心再等等也好,但她卻不是那種耐心的人,即便是落人口舌也要強行留在這平郡王府裏頭。
李素雪哪裏能領會得了那些丫鬟婆子們眼中的鄙夷,捂著自己受傷的額頭,端的是一副被氣得淚水連連的模樣,若是旁人看去了,恐怕都會以為是這個車夫欺負了她去。
正當這時候,蔣氏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李姑娘說得對,王府養你們這幫車夫可不是讓你們濫竽充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