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的臉色陰鬱得可怕,他心疼的看著眼前個頭還不到他胸口處高的小女娃,這可是他的親妹妹唯一的女兒,他今日早上聽到消息之後就立刻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還準備了見麵禮在晚宴上送給自己這個從未謀過麵的外甥女,但如今一看這情勢怎麼卻像是林長歌受了委屈,她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劃傷的這麼厲害?”
那溫和的語氣聽在李素雪的耳中也是讓她心裏頭格外的不舒服,平郡王很少有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卻沒想到竟然是對著林長歌的時候才會有的態度,她不容得林長歌先開口,生怕林長歌開口會說出什麼不利於自己的話,搶先一步,上前抽噎著道:“是女兒太過激動才會推了長歌表妹一把,但女兒剛剛實在是被氣急,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剛剛長歌表妹說女兒是因為貪圖富貴才不肯離開平郡王府,更說女兒的生父也是貪圖富貴才救得爹爹,女兒實在是不忍生父已死卻還被人詆毀,所以才忍不住伸手推了長歌表妹一把。”
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聽在林長歌的耳朵裏卻是極其的幼稚,李素雪手裏頭唯一可以替她撐腰的也不過就是她生父的死,除此之外恐怕也就沒什麼再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但在林長歌看來卻是自尋死路,李素雪這一年多恐怕是沒少利用她生父的死來給自己謀得利益,就算是平郡王想要報恩,可這反複提起卻也會磨去別人心中的愧疚,隻會一點點的靠近他的底線,終有一日會鬧翻了臉。
但李素雪卻是不清楚這點,懿就是把自己營造成了苦主的一方,她微微紅著眼,如同受了極大的委屈,“都是素雪不好,素雪太過衝動了些才會誤傷了長歌表妹,還請爹爹責罰。”
平郡王一見是李素雪,原本沉悶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若是旁的人他肯定早就開口訓斥!但林長歌卻不一樣,他皺著眉頭道:“真是如此?”
林長歌卻是緊抓著袁媽媽的衣服不肯撒手,含淚的眸子也是不敢抬起看著平郡王,像是真被嚇得不輕,令得袁媽媽也是一陣心疼,歎了口氣上前道:“老奴在這裏鬥膽替表小姐插句話,素雪姑娘說的話太過一麵之詞,老奴的話還請王爺聽上一聽。”
平郡王點頭道:“袁媽媽但說無妨。”
“老奴雖說隻是個婆子,但跟在老王妃身邊也有幾十年了,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剛剛的事情並不如素雪姑娘說的那般簡單,表小姐並未出口中傷素雪姑娘的生父,起因是因為素雪姑娘看中了大小姐留下來的這座浮韶院,本來是老王妃安排給表小姐的住處,沒想到前兩日被素雪姑娘見著了,說是喜歡得緊,也不知會一聲就叫丫鬟把自己的東西去全都搬了進去,管家是個糊塗的!竟然安排表小姐去住客院,表小姐方才是為了護住大小姐的院落才攔住了素雪姑娘,但素雪姑娘卻說表小姐是客,她好歹也算是半個主,府裏的事情她自然也做得了主,還說明天就要去問王妃討要了這處院落做自己的住處。”袁媽媽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又道:“王爺,雖然大小姐已經離世了十幾年,可也不能任由素雪姑娘亂說,素雪姑娘的確是府上的恩人不假,可大小姐在老王妃心中的分量王爺您也是知道的,倘若今天的事是素雪姑娘受了委屈,老奴絕對不會出手來管,但也不會白白看著大小姐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