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花似玉的俏臉蛋如今暗黃了不少,皮膚也變得粗糙,尤其是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指更是粗糙的如同老樹皮一般,手上磨出了不少的老繭。
她正是因為受不得這些苦日子才冒險偷偷溜到了裏屋來求林長歌,但卻沒想到被花舒碰了個正著,這一頓連罵嚇得她半句話都說出來了,誰不知道這止水居裏頭最潑辣的就是大小姐身邊的花舒,止水居上上下下都被她治的服服帖帖的,偏偏大小姐還喜歡她喜歡得緊。
林長歌斜靠在軟榻上,披發慵懶的看著她,“春分,你這些日子可知道錯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錯了!求大小姐原諒!奴婢真的不想去做那些粗活了!求大小姐把奴婢再調回裏屋伺候著!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春分哭的淒慘,連連磕頭,“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求大小姐原諒!讓奴婢回裏屋裏頭伺候著吧!”
“你真知道錯了?”
“是,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春分見林長歌話裏有望,忙磕著頭哭道:“大小姐,奴婢隻是一時犯了糊塗,不該衝撞了您,求大小姐看在大夫人的麵子上原諒奴婢吧!”
林長歌微微眯了眯眼,抬手招道:“你過來。”
春分喜極,哪裏看得清林長歌臉上隱忍的怒意,連滾帶爬的爬到了林長歌的軟榻邊跪著,哭的是梨花帶雨。
“啪!”的一聲脆響,林長歌抬手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打的她直接整個身子都栽在了地上,春分被這一巴掌抽懵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得罪了林長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令得她伸出手捂著臉,縮著身子急忙跪在地上,“大小姐,奴婢不知道奴婢哪裏做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求大小姐饒了奴婢吧!”
“不知道?”林長歌從軟榻上起了身,冷著臉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這蹄子什麼時候也學會拿大夫人來當擋箭牌了,大夫人當初選了你和穀雨是為了什麼你自個心裏比我清楚!林媽媽教了你十幾年的東西你倒是忘了本!”
她本來是打算將春分調回裏屋,看看那荔香院到底還要這丫鬟做些什麼,卻沒想到春分這蹄子竟然自個送上門來了,她本想著順水推舟就把她調進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著,卻沒想到春分竟然敢拿去世的大夫人出來壓她!一時間心頭火起顧不得左右,恨不得把這賤蹄子叫人拖出去再掌五十下嘴!
林長歌細長的眸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如同鋒利的刀刃剮過她的身上,那氣勢嚇得春分身上盡是冷汗,她甚至不懷疑大小姐會隨時叫人把她拖出去打死,“滾出去!以後沒我的話不準再進裏屋!”
教訓完春分之後,林長歌起身再沒睡下的意思,花舒見夜色不早,不由得勸道:“小姐何苦跟那蹄子置氣?時辰也不早了,小姐早些睡吧。”
“要是睡得下的話早就睡了,睡不下又怎麼睡得著。”林長歌轉身走到了書桌前,攤開紙張,思索了好一會之後,才落了筆。
花舒從屏風上拿下梅花紋紗袍披在了林長歌的身上,“夜寒露重,小姐當心著涼。”
林長歌無奈的笑道:“又不是那嬌貴的身子,吹一吹風怎的就會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