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表小姐暈倒了。”耳邊是下人著急的喊聲,書房裏頭的人也出來了,顧瀲清來不及看她一眼就將何姝婉從地上抱起。
來不及回琉璃閣,將安置在了她的房間裏頭。
喬璿衣好一陣子才緩緩的挪動腳步進去,一群人圍在裏頭,大夫很快就被帶來了,把了把脈後說是舊疾便走了。
顧老太這才環顧周身找到了喬璿衣的聲音,急促的走到她麵前喝道:“我讓你好好照顧著點她,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喬璿衣低下腦袋,“妾身知錯。”
“知錯?要是畫兒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顧老太將狠話都放了出來。
顧瀲清也實在聽不下去,出聲道:“奶奶別說了,都先出去吧。”
一行人才撤出屋裏頭,顧瀲清看著顧老太還氣惱的模樣,轉身對喬璿衣道:“這幾日恐怕是難以挪動了,人恐怕要在你這兒待上幾日,你……能照顧嗎?”
喬璿衣點了點頭,“妾身一定好好照顧著她。”
顧老太緊蹙著眉頭,哼了哼聲之後便走了。
何姝婉躺了整整一夜沒醒來,翌日喬璿衣坐在外頭做針線活,聽到屋裏頭有了動靜,進去一看原是何姝婉坐起來了。
“你醒了。”喬璿衣鬆了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一邊,搬來凳子在床榻邊坐下。
何姝婉的臉還是很白,一絲血色也沒有,虛弱的笑道:“讓二夫人擔心了。”
“我去給你端藥來。”喬璿衣搖了搖頭,起身就要出去,卻被何姝婉抓住了衣袖,她用的力氣很小,輕輕一甩就能甩開。
何姝婉目光黯淡,聲音輕微道:“二夫人,我有話想對你說。”
尺素端著藥進屋,正好碰見喬璿衣從裏頭出來,雙眼還有些紅潤的走了出去。
她納悶的端著藥進去,何姝婉看見她道:“把藥拿過來吧。”
喬璿衣站在外頭的樹邊,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眼睛還很濕潤。
腦子裏滿是何姝婉說的話盤旋在她周圍,喬璿衣站了很久很久。
不過養了兩三日,何姝婉能下床走動了,卻提出要回去,顧老太擔憂想留她下來,但她很堅定,於是也沒法子,隻好將她送走了。
走了不過半個月有餘,府門外頭卻來了小廝鬆了一封書信,說是要給喬璿衣的。
喬璿衣將信接在手裏頭的時候,管家不斷地歎氣猶豫了半天才說道:“表小姐去了,在去之前寫了這封信,讓人帶過來的。”
喬璿衣聽著,緊緊地捏住了信封,喉嚨裏哽咽著,雙眼滿滿的紅潤起來衝他點了點頭。
躺在軟榻上,喬璿衣拆開那封信細瞧了半天,雙眼漸漸模糊連字跡也看不清楚,捧著書信便開始哭了起來。
原本她以為她愛顧瀲清已經是世間少有的了,卻沒有想到何姝婉那樣的感情,到死也沒有消散。
知道自己與顧瀲清之間絕無可能,也不覺得絕望。
那日何姝婉說她自己活不過雙十年華,卻沒想到去的就這樣早。
顧瀲清直到深夜才回府,聽說了何姝婉的事情後,也覺得很惋惜,看到喬璿衣房間裏頭的蠟燭還亮著,便走進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