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去了約莫半個月,喬璿衣始終沒再睜眼過,尺素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床榻上的喬璿衣,歎息了幾口氣。
少爺已經快將自己折騰的不成人樣了。
尺素端著午膳進去,瞧見桌子上絲毫未動過的早膳,歎了口氣上前將其都收拾了個幹淨,撇過頭望向內室裏頭,顧瀲清握著喬璿衣的雙手睡著了。
她正想出去,卻看見被褥動了動,接著人坐了起來,隻是一手捂了捂腦袋便看到了睡在床邊的人,她低頭看著,伸手撫了撫。
尺素本想出聲,看見如此景象,嘴角輕輕一勾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這一覺睡到了未時,顧瀲清覺得眼睛酸疼,抬起腦袋揉了揉眼睛,僅一瞬間腦袋裏一閃而過些什麼,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晌,隨即站起來看見床榻上空無一人。
“璿衣呢!璿衣人呢!”他慌亂的在屋子裏四處尋找,卻沒找到她的蹤影,出門一瞧也沒看見。
尺素在樹底下掃著落葉,顧瀲清忙走過去問:“你家主子呢?”
尺素回道:“主子在小廚房裏頭……”
話還沒說完,麵前的人就飛快地走了,尺素聳了聳肩膀,嘴角卻露出星星點點的笑容。
廚房裏頭油煙味重,平日裏男子是不愛進來的,顧瀲清目光觸及到廚房裏頭走來走去的身影便踏了進去,喬璿衣正擼起袖子要洗菜,胳膊肘被人一拽整個人便轉了個身子落入懷裏,那味道很熟悉。
喬璿衣的腦袋上還包紮著白紗,詫異道:“夫君醒了,怎麼進來了?”
顧瀲清不言不語,將手臂收緊,一味地貪戀著懷中人的溫度,他幾度以為喬璿衣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被他抱著的喬璿衣沒辦法做事,掙紮道:“夫君先去外頭等著吧,裏頭的油煙味重。”
顧瀲清鬆開她,皺起眉頭:“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做就是了,為何要你親自。”
“閑來也無事,聽尺素說這半個多月來夫君寢食難安,便想著做碗湯替你緩緩身子。”喬璿衣掰著菜葉道。
顧瀲清看著她的後背,喉嚨幾分哽咽,半晌才道:“你有心便好。”
喬璿衣做好了湯端到了他的麵前,顧瀲清二話沒說端起來就是一飲而盡,胃中暖暖的,隻覺得連日來的疲憊也減輕了不少。
喬璿衣與他對麵而坐,顧瀲清看她頭上的紗布問道:“你可還覺得疼?”
“這傷無大礙了,隻是這頭發……怕是難以挽成發髻了。”自古女子的長發是越長越好,可她……
喬璿衣撫著發,神色顯得並不太高興。
“挽的起來的,一定會挽的起來。”顧瀲清抓著她的手說。
喬璿衣衝他笑了笑,點頭。
顧瀲清修整了一夜之後第二日便去上朝,臉上帶著和煦的春風,吹滿了整個大殿。
皇帝也覺得此番顧瀲清與之前不一樣起來,可到底哪裏不太一樣,又說不太上來。
下朝之後顧瀲清便哪兒也不去,待在逐蘭閣裏頭就是一天,盯著喬璿衣不會厭煩。
可喬璿衣到底有些難受,手頭上的針線活一停,抬眼對他道:“夫君不必看著妾身,可以做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