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老刑,老刑從地上撿起瓶子,打開瓶蓋的一瞬間,一股餿水的味道彌散開來,惡心的要命。
老刑看了看我,說是餿水,不過比鐵盒子裏的人肉好。
我心裏發酸,知道虞遠餓了。
簡直無法想象,在我們來之前虞遠和這兩個戰士被囚禁起來的生活。怪不得這兩個戰士根本看都不看掉下來的瓶子,直奔人肉鐵盒。
在這種環境下,真的極難抉擇。
我無法想象虞遠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渴望鐵盒裏的食物,卻把手伸向了瓶子。不是任何人在險境,都能抵擋得住誘惑。
幸而雪兒這時候走過來,從她的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
這塊巧克力是小錢的,他沒吃,省下來留給她的。
“葉大哥,這個給他吃吧。我不用。”雪兒把巧克力遞給我。
我躊躇著。
我們不知道要在這個地方待多久,我們大老爺們兒少吃一頓無所謂,可是雪兒是個女孩子,況且這巧克力還是小錢留給她的。
“給虞遠吃。”小錢也走過來,眼裏是堅韌。
趙鐵城二話沒說,咬咬牙走過來,從雪兒手裏把巧克力拿過去,蹲下來塞進虞遠的嘴裏。
對於虞遠來說,這塊巧克力的確不夠,可是已經是我們所有人僅剩的最後一點食物。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就是饑餓和缺水。
虞遠也是餓極了,巧克力咀嚼在嘴裏,生怕浪費一絲,手捂著嘴。
木虞遠。
木家的少爺,估計一輩子沒吃過這種苦。
我真不敢想,如果這一幕讓虞歌和三叔,還有木老爺子看到,會做何感想。
大家都沒出聲,另外兩個和虞遠一起關押在這裏的戰士,看到食物被踢飛,幾乎已經絕望了,躺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老齊和小錢兩個人起來,把瓶子裏的餿水給他們灌進去一些。
其實這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老齊做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灌人餿水的事情在外邊看起來或許荒唐可恨,可是在這個時候,成了救命的唯一方法。
沒辦法,不得不這麼做。
吃了巧克力的虞遠精神似乎好了一點,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對、對不起……”
這一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說完後大喘氣了半天。
老刑和趙鐵城倆人默不作聲,我強裝沒事兒似的,嘿嘿的笑著坐他跟前,說對不起個啥?你小子也真是的,跑這球地方來幹什麼,搞的我們還得弄個大部隊來找你,無論如何回去以後,你小子也得請客吃飯,讓我們狠狠宰你一頓。
虞遠裂開嘴笑了,點頭說行。
我擔心他扛不住又昏過去,跟他說虞歌和三叔還在緬甸等我們呢,都說緬甸有漂亮妞兒,無論如何這次去也得見識見識。
提到漂亮妞,老齊趕緊過來插一腳,說真的啊?
“臥槽,早說我就先去緬甸了。我不管啊,虞遠,這次出去你說什麼也得請齊爺我去瀟灑走一回。”
這下我們都笑,作為我們這些人當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兒,雪兒更是臉都紅了。
沉默的氣氛暫時打破,虞遠醒過來是好事。
接下來就要商量怎麼出去的事。
我想了想,把鈴鐺從符牌裏叫了出來。
達羅妖僧想從我這裏得到的就是鈴鐺,我們想從這個地方出去,隻有用鈴鐺作為引子,讓達羅上當,先把我們從這個地方弄上去,才有機會離開這裏。
但是這紅袍達羅沒那麼好對付,連老刑都要顧及他三分,可見此人並不是什麼好善於的人。
老齊覺得不妥,說我就這麼一個乖侄女兒,讓鈴鐺去,這等於羊入虎口,萬一傷著我這乖侄女兒,那咋整?
老刑保留意見,沒有說話。
趙鐵城和小錢他們更是沒說話,鈴鐺是我女兒,這個決定可能也決定了鈴鐺的生死,到最後還是趙鐵城說了一句,再想其他的辦法吧,不能讓一個孩子去冒險。
他們都看得見鈴鐺,尤其雪兒。
堅決反對說不可以,那個僧人連人肉都會給人吃,怎麼能讓這麼乖巧的小姑娘去,絕對不行。
意見不一,我看向鈴鐺。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陷入困境,我也不願意讓鈴鐺去冒險,可是現在這樣,大家都被困死在這裏,如果沒有突破口,很難說最後我們會不會都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我不是什麼舍身取義的人,也沒什麼大無畏精神。
所以還是問鈴鐺,有沒有把握,如果有把握從那個紅袍達羅手裏逃出來,我們就可以冒險,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再想其他的辦法。
鈴鐺看看我們每一個人,小丫頭心裏有數,知道我們這些人都陷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