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收起電話,有些驚慌地對肖雅說:“阿雅,醫院忽然有些急事,我得先回去了!”
話畢,不等肖雅給出反應,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肖雅愣在原地,但想到自己從前聽說病人有什麼突發狀況,也是那般反應,就十分理解。
她頗有些擔憂地望了眼時雨的背影,她剛才的表情可不妙,估計情況十分危急吧。
肖雅走到沙發邊將時雨和自己的包拿好,走進試衣間,輕喃了一句,“怎麼急得連包都忘記拿了。”
而時雨那邊的確特別緊急,電話是醫院同事打過來的,她因為擔心芮芮的情況,所以就算休假也拜托了別人幫她盯著點小女孩。
結果就在剛才,同事說芮芮忽然病發,又開始發熱,並伴有嚴重的出血狀況,已經送急救了。
於是她顧不得許多,出門隨便攔了輛車就往醫院趕,然後立刻給韓昭年打了電話。
但——連續打了三個,對方都沒接,應該在忙其他的事。
“師父,麻煩您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盡量開快一點!”時雨催促司機,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思忖片刻,她立刻打了院長的電話,作為監護人的她,還是早些通知為好。
然後,時雨又嚐試著打了小刀的電話,也是直到第二遍呼叫對方才接起來。
“時雨姐姐?”小刀的聲音伴隨著鍵盤的敲擊聲傳了過來。
謝天謝地,他應該是在俱樂部,時雨開門見山地說:“韓昭年呢,他怎麼不接電話?你快通知他芮芮病危,正在搶救!我現在在趕往醫院的路上,恩,我們在手術室門外會和。”
聽到那邊嘟嘟的忙音聲,時雨才終於覺得心中稍微安穩了些,至少等會韓昭年和院長也會趕過來。
她開始祈禱,開始迷信,希望神能保佑芮芮度過難關。因為她前幾天了解到,骨髓那邊可能有眉目了,隻是要再等幾天確定。由於她不想讓所有人白高興一場,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畢竟希望之後的失望更絕望。
出租車仿佛開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到達省醫門口,時雨這才發現自己忘了拿包,尷尬地向司機手機轉款,然後匆匆往醫院裏跑。
司機望了眼時雨的背影,搖搖頭,仿佛見怪不怪,轉頭就開車走了。
時雨氣喘籲籲跑到急救室門外時,裏麵還在搶救,她不敢輕易進去打斷進程,隻好在外麵等著。
來回踱步了五分鍾,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在外麵終於能夠體會到那些家屬的焦急和無措。隻能將親人的命全權交給裏麵的醫生,自己就在咫尺的地方,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太難受。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韓昭年和院長也遲遲沒有來,就在她覺得快等到天昏地暗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怎麼樣?!”時雨立刻跑過去抓著一個同事的手問道。
同事連“我們盡力了”這樣的話都沒說,直接對著她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抱了抱她就默默離開了。
時雨幾乎是立刻衝進了急救室,什麼消毒無菌的概念全部拋諸腦後,她跑到裏麵,護士正準備將芮芮往手術推車上移。
“她怎麼樣?!”時雨明知故問。
護士被她突然的低喝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她道:“剛才出去的醫生沒告訴你嗎,搶救無效,死亡時間下午五點零七分。”
“不,不會的!”時雨完全不敢相信這個結果,衝到手術台旁,“明明她的發熱和出血情況已經得到好轉,精神也比之前化療的時候要好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