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他說……李伯他說……
不可能的，是自己聽錯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李伯他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怎麼可能……
可是……
“恭喜太子！賀喜太子！體內的蠱蟲算是徹底清除了。”
這個時候，月冰然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告訴自己，是這樣的，是正常的，李伯衷心耿耿，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現在看到封寒影，知道他的蠱蟲清除了，會激動會開心，也是正常的。
她決定關了竊聽器，不去聽了，她不聽了，她不要聽了。
“沒什麼好恭喜的。”
眼淚，終於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掉了下來，這不是封寒影的聲音，不，或者說這就是封寒影的聲音。
剛剛自己就在懷疑了，不是嗎？！剛剛自己心裏麵就已經不相信了，所以想要關掉竊聽器，可是，還是聽見，終於還是聽見了……
付亦容……封寒影……
付和封，隻差了一點點，亦容，易容……
月冰然趴在床上，眼淚卻不再流下來，似乎是感受到她劇烈起伏的心情，體內的蠱蟲也開始非常不安分地活動了。
“呃……”痛……好痛……明明隻是蠱蟲在活動，可是，相較於之前那樣的痛苦，似乎又多了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真的說不出來。
“太子……月冰然怎麼處置？！”李伯似乎是在斟酌怎麼說。
月冰然看著竊聽器上麵的燈，隻是直播，也就是說 ，他們正在討論要怎麼對她。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聽到他們的聲音，竊聽器本來就是她隨身攜帶的，可是她並沒有想過要用在封寒影的身上，這應該是剛剛解蠱的時候，不小心從袖口裏麵滑落，落在了封寒影的身上。
月冰然屏住呼吸，封寒影，或者說是付亦容，他會怎麼做呢？！
久久……竊聽器裏麵都沒有傳來什麼聲音。
月冰然的雙眼有些失神，她突然想到，那一天，也就是最後見付亦容的那天。
付亦容要走的時候，仍舊還是要親吻她額頭的時候，她當時都沒有反抗，在付亦容離開的時候，她還輕輕拉住了付亦容，踮起腳尖，輕輕在他的額頭上麵烙印下一吻。
不管怎麼說，自私也好，占有欲也好，她就是不希望付亦容忘記她。
有些疑惑，付亦容還是沒有說什麼，眼眸之中有非常複雜的情緒翻湧，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月冰然看著合上的窗戶，心裏麵空蕩蕩的，似乎有大風從裏麵呼嘯而過。
有什麼，真的就這樣消失了。
再也回不來了，可是，這些都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
她要的，就是封寒影好起來，就是封寒影好好的。
……
那天晚上，對付亦容的不舍，對封寒影的掛念，都還非常真實的存在，她還一直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同時對兩個人有不一樣的感覺，為什麼舍不得封寒影，也舍不得付亦容。
原來，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她還傻乎乎地想，自己幫封寒影過了蠱毒，封寒影就隻是癡傻了，就希望封寒影的癡傻快快好起來，現在不是如她所願嗎？！封寒影的癡傻好起來了，真的好起來了。
明明很想哭很想哭，可是眨巴眨巴眼睛，卻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難道，這麼多天的相處，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