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東起,勾勒出地平線上的淺笑,千秋萬代,日月爭輝。經曆了皓海塵浮,滄海桑田,劃破了鋪天蓋地的冷意。
天樞神州,三分天下,逐鹿分源,落日繁華,問鼎鎮域。
而落日雲都,正上演著另一番盛世。
時候尚早,風老拖著疲憊的身子遞上請柬進了雲府。一些認出他的人連忙上前打招呼,他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劍侍一臉好奇地過來打探消息,嬉皮笑臉地問道:“不是昨兒個才辦了雲少主與六皇子的散親宴,今兒個怎的又辦了個雲少主與莫二少的訂親宴?這消息要傳出去了,豈不是要轟動,笑話雲少主一番風流?”
對於劍侍打探消息打到自己身上了,風老心中很是反感。
“你有何資格置喙本主的徒兒?”風老對著劍待冷笑一聲,便徑直入了席。
這副態度教劍侍頗為不滿,瞥了一眼堂內還未到的正主,不甘回席。
一個灰衣男人帽簷拉的很低,執著金樽如幽靈一般的聲音響起:“捧的越高摔的越慘,便是這僅有的驕傲也會將她打入穀底,嗬,雲少主?怕是今日之後,雲都再無雲少主。”
這話似在對劍侍說,又似在對自己說,如幽靈一般陰暗。
劍侍嚇了一跳,連忙好心壓低聲音去勸他。
“這位兄台,你可能剛到雲都不明白,雲族表麵上是世族,但在雲少主的光華下早已操控了皇族,雖然嘴上不說,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雲少主就是落日儲君的地位!”
一介女流,混到雲少主這樣,怕是整個天樞無人出其左右。
“雲少主?該叫她雲臨才對,不過是一個廢物。”又是灰衣男人幽靈般的聲音。
聞言,劍侍嚇了一大跳,連忙離了他三丈遠,末了隻道:“這位兄台,我不認識你。”
廢物?有生之前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落日天才是廢物。
罷了,這兄台應該是腦子不好使,他就不同他計較了。
雲族堂後,一紅衣女子正在梳妝。如畫青黛眉,遠山顯翠,微闔的眉,斂去一身殺伐之氣。唇不點而朱,透著獨屬於這個女子的高傲與驕矜。
玉骨冰肌,紅衣如火,青絲半挽,美人如畫。
片刻,一襲黑衣勁裝的女子一臉冰冷走了進來,作揖出聲:“少主,畫像已經出來了。”
紅衣女子睜開雙眸,眸中滿是不悲不喜,教人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般捉摸不透。
塗過丹蒄的手接過了畫像,隻瞥了一眼,便將畫像如凋落的葉一般很狠地掃落在地,眸中有濤天的怒意,對著黑衣女子狠戻出聲:“下絕殺令!”
被掃落在地的,赫然是那灰袍男子的畫像。
“少主,星矢已經折進去一半了……”黑衣女子少見地猶豫了。
紅衣女子眸中怒意更甚,如烈火灼燒,“蘇二你聽好了,傳本少命令,星矢全部出動,懸賞人頭,再下絕殺令!”
那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見黑衣女子眸中有疑惑,紅衣女子諷刺一笑,如罌粟一般至毒。
“蘇二,你不懂,人沒了本少可以重新培養,但若本少廢了,那便一切都化為了烏有,所以本少不打算給自己留退路了,不是他死,便是本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