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奶奶的強逼下,大多數人都來了,不過看著他們麵和心不合的麵容,我還是無法釋懷。也許,是我心裏的完美主義作祟吧。
席間,從他們的表情看,即使麵前的都是山珍海味,不過也是食之無味的吧。唯一沒有煩惱的,可能就要數那兩三個未成年的孩子了。不過,在其中一個伸手要抓桌子上的雞翅被母親狠狠的拍掉手,瞅過我這邊指桑罵槐的說了句“不知道今天你是客人未經主人同意就胡亂拿東西沒有規矩嗎?”後,連孩子都不再亂動了。
罵人的那位,是奶奶的親大哥的長媳,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眼角的地方向上翹了些,有點像狐狸的模樣,常聽人說嘴唇很薄的人說話特尖酸刻薄,看她的模樣,我覺得這話一點都不假。
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大舅爺,坐在一旁,並不吱聲。看那摸樣,也知平時在家是被老婆騎在頭上的人。
其他人雖然不吱聲,不過也是抱著看好戲的模樣在一旁看著,最不可思議的是平時一直很幫我的二叔與奶奶竟然也在一旁不吱聲。
惱意頓生,不過轉念一想,他們這麼做也許是想考驗我的應對能力,也就強壓下怒火,笑著站了起來。“大舅媽,不過是個孩子,孩子餓了,看見東西就想吃也情有可原啊,何必跟一個孩子過意不去呢?”
她見我笑,突然惱羞成怒。指著我就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我有些想笑。在社會混久了,我知道有些時候,笑容比黑臉更容易讓人惱羞成怒。於是,我朝她綻出一個很風度的笑容,隨即可憐兮兮的望向奶奶。“奶奶,我也算是你身上掉下來的半斤肉吧,如今被別人說成不是東西,那別人不是指桑罵槐的說您不是東西嗎?”
老人家一聽我這話,臉色馬上就變了,舅叔公一家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大舅媽的,慘綠慘綠的,一雙如同擦了砒霜的劍目死死的盯著我,仿佛要將我淩遲處死。一幹看好戲的人臉色各異,不過礙於奶奶的臉麵,沒有一個敢表現得張揚。
龍軍奕衝我寵你一笑,不過卻含著更多的擔心。
二叔調皮的朝我眨了眨眼睛,不過礙於奶奶就在旁邊,不敢多加放肆,很快就把目光轉移到奶奶身上,似乎在尋找為我說情的機會。
奶奶冷著一張臉,分別瞪了我和大舅媽一眼,說。“大家不是說要給那日無法給小語祝賀道歉的嗎?怎麼今日在這了,一個個屁都不放一個了?”
強者果然是強者,眾人一聽這話,馬上趨沿走勢,起身祝賀起來。
一頓飯,吃的很痛苦,從大家的神情中我都可以看出,沒有一個人是樂意的,就連孩子,也感覺到大人間奇怪的氣氛,連動個筷子都要小心翼翼的看家長的臉色。
明明是故意缺席給我難堪的,不過現場,個個都說了不能來的借口。並且,每個人臉都上沒有一絲為自己說謊而臉紅的可恥的神情。
打從心裏厭惡,我卻不得不礙於場麵跟他們彼此客套一番。
奶奶也許也是受不了這席間的曲意縫合吧,過了半個多鍾,就借故說坐久了腰不舒服,然後在陳管家的服侍下,離了席。一幹本就人在心不在的人一間奶奶離席,個個都蠢蠢欲動。有些脾氣好的,跟我道了別,有些不耐煩的,就這麼直挺挺的走了出去。
至此,一席彼此相看兩相厭的宴會,就結束了。
一散席,二叔就推著輪椅來到我麵前,笑嘻嘻的問。“小語,感覺如何?”
“八個字。”
“哪八個字?”
“虛偽互捧,生不如死。”
二叔嗬嗬直笑,龍軍奕也在一旁偷笑。我瞪了二人一眼,暗想: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你呀……”二叔頗為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頓了一下,又說,“小語啊,席間他們也提出了,而且我也覺得很有道理。你的低學曆實在是個問題啊。”
雖然不服氣,不過在外麵工作了那麼多年,我還是知曉的,如果學曆低,很多工作壓根就不會輪到你。
雖然不服氣,不過在外麵工作了那麼多年,我還是知曉的,如果學曆低,很多工作壓根就不會輪到你。所以,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二叔似乎見我明事理,覺得有些孺子可教,又接著道。“我回去和大媽商量一下,看看該送你去哪進修好。”
一聽進修,我馬上聯想到高知識分子聚集的學府,以我這初中都沒畢業的水平進入…。光是想,有種劉姥姥準備進大雜院的感覺。
搖頭,極力揮掉那種感覺。我略帶訕訕的看著二叔:“二叔,能不能幫我惡補一下那個…那個什麼數理化英語什麼的?”
看著二叔和龍軍奕竊竊失笑,我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我還是假裝沒事的望向遠方,因為我知道低頭找洞可比坦然麵對丟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