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同時收到兩封來自海外的信。習慣性的,先拿起一封刻意在封麵畫了兩個卡通人,還用紅筆醒目的寫著“小語,imissyou”字樣的粉色信封。

這次我寫的信沒有一個錯誤吧。

看著信末尾的那句,滿懷的愁念卻被逗樂了。

兩年前,江夜告訴我,他把我看了信的神情一字不漏的傳達給了江晨曦,江晨曦聽後又囧又恨,直言定要把中國話學好。傷養好了,在母親的安排下,江晨曦去了英國。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信,向我述說了他的無奈,他的不夠強大,並說要我等他兩年。

一年後,他加了我的qq,從此我們就開始每日的在網絡熱聊,不過每個星期我都還是如舊收到他的來信。我問他,在qq聊,為什麼還要寫信啊,他在qq上打了一個超大的笑臉,卻沒有回答。

之後,信仍然一封封的寄來。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訴念思念。我拿起筆,卻不知該寫些什麼,太肉麻的話說不出,太平淡了又覺得自己表達不出內心的思念,糾結很久。突然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個提高我性質的方法,那就是——找茬。幾乎,每封信,對的字都沒幾個,有時候那字體連我都猜不出,於是,我有了回信的話題。

現如今,他的字體寫得越發漂亮了,文采也越來越來越好了。

打開qq,發現qq下麵的頭像已經閃動了。連忙點擊,頁麵就出來了。

晨曦戀語:小語,我明天晚上8點到,有人來接,可是我最希望的卻是你…不過,估計這願望是難達成了,畢竟你要工作。

我笑了。這個笨小孩,你可以要求我請假去接你的嘛!

機場,人山人海,遠遠的,我看到了江晨曦的母親。穿了一條潔白的裙子,上了淡妝,一點也看不出是已經是一個十九歲孩子的媽。身邊還有一個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十分厲害的人物——陳麗珍。

望著兩人,我心暗淡:看來,想突然冒出來給江晨曦一個驚喜的願望是無法實現了。

陸續有人從關卡出來,遠遠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的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江晨曦母親似乎也看見了他,急忙與陳麗珍迎了上去。擁抱,摸摸江晨曦的頭,江素月一臉歡喜。“我的兒子又長高了。”摸摸他的頭。

然,江晨曦那一臉冰霜卻沒有絲毫撼動。江素月眼神閃了兩下,頗為迥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著三人的背影越走越遠,我突然產生一種距離感。

江晨曦,似乎已經不是我兩年前認識的那個笨小孩了……

驀地,身體被推了一下。一晃神,條件反射的轉過了頭。

“喂,天花板很好看嗎?為什麼我看到的除了白花花一片還是白花花一片呢?”

不敢置信,江晨曦不是跟家人回去了嗎?“你不是回去了嗎?”

“我隨便編了個理由,甩掉了他們。”江晨曦笑笑,“不過一回來就看到有個傻瓜一直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而且一望就是半個鍾。”

我一囧。“你怎麼會知道我來了?”

“猜的。”

“僅憑一個猜測又返回來,你怎麼那麼傻?”

“為了你,我可以永遠那麼傻。”

如果這句話放在兩年前,我會笑一笑,然後幽幽的飄走。可是,如今,我卻信了。

秋季,多風,涼爽。早早的就穿好了衣服,來到約定的地點,發現江晨曦已經在那兒等候了,見我前來,深怕我看不見似的,跳起招手的模樣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微微一笑,立即朝他走去。然,當發現他身邊站著一個冷峻的人時,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嗨。”是對方先打了招呼,出於禮貌,我笑了笑。

許是覺得我的笑容太過於職業化,龍軍奕有些受傷,卻又很快收複心思,衝我友好的笑笑。“當年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用自己的思想妄圖定格你的命運。”

我垂下眼眸,暗自思量他說話的真實性。假裝冥想的模樣,眼角餘光還是偷偷掃視過去,看到他不像是作假的模樣,內心的那個答案又深刻了些。

“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還提他幹嘛?走吧,我們一起去爬山。”

爬山是我和江晨曦早就約好的,聽說白雲山是個很好的旅遊景區,所以我們今天的目的就是那兒。

許是因為今天是假日,來白雲山的人異常的多。

因為是秋季,玫瑰園的花並沒有夏季開得豔麗,有很多都是快要凋零了。

難得見了一朵開得正盛的,江晨曦看了我一眼,靈光一閃,正要跑進去摘時,保安人員攔住了他。說這花是隻能看不能摘的,還說,如果真的想要花的話,前方小賣部就有現成的玫瑰,一隻五十元,還好心的說要帶我們一起去。

我一聽,連忙拉起江晨曦往前走。笑話,玫瑰在外麵一支才一塊錢,就算是一塊錢,我覺得買一些隻能擺設幾天就凋零的花兒,我還是覺得浪費。而這裏,一支玫瑰還是外麵五十倍的價錢,真想說叫我買,不如去搶銀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