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況餘飛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則他肯定會後悔自己沒及時抱住王寒冬的大腿。其實也是他自己氣糊塗了,才會忘記當初創業大廈是苗佩介紹給楊隱的,在袁沁藍來往梅州洽談的過程中,苗佩也得過不少的好處。
再說世紀、百聯兩家見求助ZF無果,打官司過程漫長不說,又怕袁沁藍一手遮天,幹脆將萬豐告到了市仲裁委,要求萬豐履行租賃協議,恢複供電供水。
餘飛本想逼這兩家跳腳後,市、區兩級能與銀行進行協調,結果一圈走下來什麼也沒撈到。他當即叫袁沁藍直接提出反仲裁,以兩家公司拖欠租金為名,要求解除租賃關係。
中院行政庭的宣判遲遲下不來,隻因為阮邦富一直要他們做銀管會工作,爭取庭外和解,但銀管會一直不同意。由於證據確鑿,案子在中院拖了兩個月後,終於宣判銀管會勝訴。
袁沁藍拿到判決的第二天就提出上訴。萬豐實在不能拖了,省內沒有一家金融機構肯為萬豐融資,貸過錢的銀行又都在打官司討債,萬豐這個時候如果不能拿到法院撤消《製裁決定》的判決,那麼資金鏈就麵臨著斷裂。所以,她不管趙家棟手裏的證據如何充分,她都要把這個官司打完。
官司一路打到終審,結果都沒能扭轉過來。袁沁藍在阮邦富之外,又托了不少法律界的朋友幫忙,但都沒能做成這件事,銀管會這個時候的態度就如銅牆鐵壁一般堅不可摧。
終審都判了,袁沁藍明知阮邦富不想再讓她往上送這個案子,但她就像走到了懸崖邊上,唯有孤注一擲了。將要求再審的申請送到省高院的那天,她又特意去見了阮邦富。
阮邦富這段時間的壓力也很大,畢竟他隻是執行局的局長,並不參與審判工作,袁沁藍的這些官司,每次都是做通了那些審判長的工作,才弄下來的。眼下的事情,人人草木皆兵,想幫萬豐談何容易。
“阮叔叔,這事要是辦不成,萬豐就完了。所以,不管花多少錢,你都要幫忙把這事運作起來。拜托你了!”袁沁藍紅著眼對阮邦富說。
阮邦富歎道:“唉,其實叔叔一開始就不該幫你,這樣一直幫你,讓你們以為這一切都是沒問題的,才是真正害了你啊!”
“阮叔叔,事到如今再說這些都是於事無補了,你還是繼續一如既往地幫我們才好。”袁沁藍一臉的央求之色。
事已至此,阮邦富隻好說:“我盡力而為吧。”
萬豐這邊剛提出再審,銀行催要欠款的官司萬豐又一個接一個的輸了,在萬豐同樣一個接一個地提起上訴的過程中,銀行也毫不客氣地申請了強製執行,創業大廈被層層分解出現在各大拍賣公司的拍賣信息裏。
世紀和百聯雖然相信仲裁委,可他們卻偏偏最終輸了仲裁,與萬豐解除了租賃協議,還被判支付了幾百萬的違約金。麵對媒體采訪,兩家都不願多說此事,表示再也不在梅州經營了。而這幾百萬,對於過去的餘飛來說是不會放在眼裏的,但在目前貸款無門的情況下,多一萬兩萬對他來說都是好的。
袁沁藍提議他還銀行一部分錢,免得創業大廈都被拿來拍賣,實在是太難看了,今後這件事平息之後,萬豐要再做項目會很難啟動營銷。哪料到餘飛卻說,創業大廈的牌子已經壞了,就讓他們去折騰,他相信創業大廈拍賣所得應該能還銀行的錢。他冷笑著說,創業大廈這兩年升值相當快,僅商業部分應該就能還錢了。他最壞的打算是,最後把酒店也賣了,再把萬豐注銷了,去其他地方另起爐灶開家新公司。
袁沁藍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堅持,保存實力也是對的。
然而,高院的審理並不順利。盡管阮邦富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審判人員調解此事,但趙家棟的手段更高明。他讓梅州銀管會將此事通過省銀管會、銀監會一直捅到了人民銀行,使人民銀行專門針對此事出了一個批複。如此一來,高院也不願意再對此事進行調解,直接通知萬豐服判息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