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隱半眯著眼跟他大致講了事情經過,把康亞平笑得站都站不起來。等笑完了,他才說:“我給蘊秋打個電話吧,就說你喝醉了,我也喝多了,拖不動你,隻好在這裏睡了。”
“好,好!”楊隱頭點得像撥浪鼓。
康亞平一撥通沈蘊秋的電話,她就接了起來,顯然一直在等楊隱,這使得楊隱心裏總算升起一絲愧疚。聽說楊隱喝醉了睡在雲天,沈蘊秋淡淡地應了一聲“噢”,就掛了電話。
“封敏那個女人腦子有病吧?我看你還是少碰她比較好,別到時候甩都甩不掉。”康亞平睡下前對楊隱說。
楊隱苦笑道:“我是不是也有病了?你說這饑不擇食還講個‘饑’字,我又不饑,怎麼就會上了她的道呢?”
“唉,說到底是‘錢’字起的作用吧?!”康亞平一語道破,瞄了楊隱一眼又說,“要是乖巧一點倒也罷了,反正也就多個女人而已。可這位,真不敢恭維啊!長相和性格真差十萬八千裏了。”
“睡吧!想想都煩。”楊隱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楊隱就給沈蘊秋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一早就要去跑貸款的事,不過去陪她吃早飯了。讓她自己吃了,出去逛逛街,活動活動別老待在酒店裏。還說他晚飯前去接她,一起和單市長夫婦吃飯。
沈蘊秋一一應了,又問他昨晚喝醉了,今早有沒有上頭啊?早飯都吃了些什麼啊?一番關心說得楊隱心裏暖暖的,於是又和她在電話裏膩乎了老半天才掛下。
這邊剛和沈蘊秋聊完,關卿卿的電話也打來了。說是想他了,問他什麼時候去梅州?還說她想來林海看他。楊隱忙說不行,沈蘊秋在林海呢,來了又說不清。但又怕關卿卿傷心,忙說自己也想她,等這裏的事一辦完,他就回梅州看她。那邊聽了,還是期期艾艾地希望他快點去。好一番安撫,才算是讓關卿卿高興了,楊隱才揉著自己的腦門掛了電話。
康亞平看他的樣子直搖頭,“我看著都替你累啊!你是不是最近犯桃花啊?女人都往你身上湊。謹慎著點,我看你家那位可不是好相與的,別到時候後悔就犯不著了。”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蘊秋在這種事上還是很大肚的。”楊隱不以為然地說。他最近真的是這麼覺得,沈蘊秋雖然介意關卿卿的存在,但她還是隱忍著與關卿卿繼續交往,並沒有像上次水玲瓏的事情那樣表現得很激烈。在他看來,結婚前和結婚後,沈蘊秋的表現真的是有了很大不同,為了婚姻,她還是會願意做出些犧牲的,因而,他不認為自己和關卿卿的事,會為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康亞平也就是點到為止,畢竟楊隱是自己的老板,又是人家的家務事,說多了反而不妙。反正話已經擱在那裏,聽與不聽自然得取決於楊隱自己。
楊隱的確一大早就去找了封敏,想把貸款的事確定下來。
白天的封敏臉上套上了某些職業女性刻板、冷漠的假麵,裝模作樣地審查了楊隱帶來的材料,又讓信貸一處的處長廖瑩芬具體經辦這件事,並特地關照廖瑩芬給君達留一個億的貸款額度,但發放時一定要設立專門賬戶專款專用。
等廖瑩芬走了,她才略微放鬆了些神經,“這下滿意了吧?”她說話的時候,眼光一直停在楊隱的唇上。
楊隱被她看得不舒服,忍不住去摸自己的唇,複又懊惱地將手放下來,摸了煙點上。
封敏朝楊隱敲了敲自己桌上“禁止吸煙”的牌子,“不要在這裏抽。”說著就想上來拿楊隱手裏的煙。
楊隱一下捏住她的手,“我自己掐。”他放掉她的手,掐了煙,然後說:“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和我老婆沈蘊秋一起請你,叫你老公一起來。”
“我都離婚四年了,哪來的老公?”封敏說。
楊隱一愣,沒想到她是個離異的單身女人,心裏倒真升起些不好的預感。不禁暗暗罵康亞平烏鴉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他定了定神說:“沒關係,那就一個人來吧。對了,你父親不是在D市嗎?如果方便,就請他一起吧?”
封敏審視著楊隱,咯咯笑道:“有水書記罩著你還不夠?我家老頭子能幫你什麼呀?”
楊隱對封敏的直來直去真的有些難以消化,“那你看著辦吧!吃個飯這麼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