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注意休息啊!我聽說,你那個立項的事不太順利,是嗎?”
餘競冬的眼中閃出精光,直視著秋雅,裏麵的惱怒讓她不寒而栗,“還行吧,萬事開頭難,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沈蘊秋沉默了一會兒,又說:“競冬,做生意也要講究隨緣,不可強求。如果實在不行就放棄吧!好的項目多的是,就等著你去發現了,何必非要困死在烏拉呢?”
餘競冬原本就陰鬱的心情,因為沈蘊秋的這句話更加灰敗了,他不願意在沈蘊秋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懊惱,拚命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以至於說話的聲音也有點顫抖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
“競冬……”沈蘊秋還想說什麼,可餘競冬已不想再聽,他猛地按下掛機鍵,緊接著竟直接將手機朝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同時嘴裏怒吼道:“誰讓你告訴她的?誰讓你告訴她的!”
秋雅被四處飛濺的手機零件和餘競冬的吼聲,嚇得連連後退,驚恐、哀痛同時湧入她的眼睛,她想靠近餘競冬,可是看著他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在那裏撕扯自己的頭發,她又不敢舉步走向他。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就搞不定金海青!這麼多年在生意場上,我什麼風雨沒經曆過,還會被一個金海青難倒?你們等著瞧!你們都給我等著瞧!”餘競冬雙眼充血,惡狠狠地盯著門外瑟縮的秋雅。
當房門在自己麵前砰然關上的時候,秋雅終於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怎樣才可以幫到餘競冬。她明白他心裏想要將楊隱比下去的念頭,她一直都清楚,隻是不敢在餘競冬麵前提起。她慢慢地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來,用兩條修長的手臂交叉抱在自己胸前,以減輕自己內心深處強烈的不安。
從春節以來,秋雅越來越意識到,餘競冬其實還沉浸在失去沈蘊秋、遭受餘飛一再背叛的痛苦中,這種痛苦已經將他逼得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他變得孤僻、易怒,懷疑身邊所有的人,總是想要超越所有的人。而他對她的愛情也變得很奇怪,時好時壞,大多時候,他總拿她與沈蘊秋比較著,令她尷尬難堪,而他竟不自覺,全無過去的溫文體貼。
秋雅呆呆地坐著,想著,她覺得眼下要讓餘競冬放棄投資看來是行不通了,那麼隻有幫他達成目標才是唯一的辦法。可是,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要怎樣才能幫到他呢?秋雅忽然想起自己那晚假裝喝醉吐了金海青一身。對!金海青。秋雅在那晚就發現,這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因為他的眼神一直都是充滿情欲地在她身上打轉。
第二天,餘競冬從起床到公司上班都沒有看見秋雅,公司員工也都沒有看見她,手機也是關機。餘競冬一心想著要再去市政府堵金海青,也無睱去理會秋雅究竟去幹嗎了?
到了市政府,餘競冬還是沒有見到金海青,並且被告知,金市長去兄弟城市交流學習去了,要三天後才回來。他沮喪地回到公司,看著桌上的一堆文件、圖紙,心裏說不出的煩悶,幹脆出了公司,找了一家幹淨的小飯館一個人喝悶酒。
接連三天,餘競冬都是一個人去買醉,然後醉醺醺地回家倒頭就睡,根本沒注意到秋雅也三天沒回家了。
第四天上午,餘競冬正在辦公室簽許諾送來的報銷單據,市府辦公室來電話通知他,金市長找他。餘競冬興奮地從座位上跳起來,高興地問許諾:“今天早上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升起的?”把許諾問得莫名其妙愣在那裏。
他也不不理會許諾一臉的茫然,拿起桌上的包就往外衝。在走廊上遇到幾天不見的秋雅,他開心地衝上去,一把抱住她,在她的左右臉頰上都親了親,說:“金海青找我,回來我們一起吃午飯。”
金海青開門見山就說自己同意餘競冬的報告,可以簽訂補充協議,將原來競豪投資的熱電項目改為供熱項目。
餘競冬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擊暈了,語無倫次地說:“金市長,你真是競豪的恩人!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
金海青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餘競冬,但隨即又一本正經地說:“不要這樣說,政府就是為企業服務的。既然批電力項目有難度,那麼退而求其次也是我們烏拉市積極歡迎的投資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