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隱接著把手頭的工作詳細地向秋雅作了交代,又給她寫了一份委托書,授權她可以在他不在期間簽署文件以及資金進出。
安排完工作,楊隱去了物資公司,沈蘊秋不願意把物資公司搬到彙金,依舊在原來的地方辦公。正忙著與財務對賬的她,見楊隱這時候來找她,很是意外。
“怎麼這時候來啊?有事?”
“我要去省城出差兩天,來跟你說一聲。公司裏暫時委托秋雅照看,你有什麼事可以跟她商量。”
沈蘊秋笑道:“就這還要特地來說?你還真是有閑!知道啦,我忙著,你快走吧!”
楊隱笑笑說:“馬上走,讓我親一下。”
“哎呀,你分下場合好不好,有人在呐!”沈蘊秋低叫。
坐在一旁的會計聽得他們的對話,一陣暗笑,但還是識趣地走了出去。
“你看,人家比你會看顏色多了!虧你還是老板!”楊隱說著就在沈蘊秋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把她抱進懷裏,“讓我抱一會!”
沈蘊秋靠在他胸前問:“你是不是有事啊?以前你隻要不開玩笑、卻走哪都粘著我時,準有心事!”
“嗬嗬嗬,你發現了?我要兩天不看見你,當然是有心事了!”楊隱說完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才讓她站好,“我走了,不要想我。”
“嗯,不想你!”沈蘊秋笑著向他揮揮手。
離開物資公司,楊隱就到與小石約好的地點接他,兩人一同前往省城。
沈蘊秋在下午下班的時候給楊隱打電話,結果電話裏傳來的是關機提示,她也沒太在意,隻當楊隱電話太多,打得沒電了。可是到半夜都還沒他電話,打過去也還是關機,她不由得擔心起來。公司裏知道他出去的隻有秋雅,但秋雅一再說沒事的,可能太忙沒注意到手機沒電了。還跟沈蘊秋開玩笑,說是讓她買個專用手機送楊隱,以後單線聯係就不會找不到人了。睡到後半夜,沈蘊秋又起來打電話,聽筒裏傳來的還是那句沒有溫度的語音播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沈蘊秋睡睡醒醒,到天亮都沒有楊隱的消息,終於急了。才清晨五點,她就打秋雅電話:“你告訴我,他去省城幹嗎?住哪?”
“具體工作內容他沒有告訴我。因為是臨時的出差決定,賓館不是辦公室定的,我也沒法知道。”秋雅在電話裏說。
“這太離譜了吧?不知道去幹嗎,也不知道住哪,手機也不開機了,人間蒸發?”沈蘊秋一連串的問話,與其說是對秋雅講的,不如說是對自己說的。她暗罵自己遲鈍,楊隱當時的反應明顯是有心事的,偏偏自己就被他三言兩語給弄迷糊了,忘了繼續追問下去。可眼下,哪裏去找他?
她披衣起床,在手機的通訊錄裏翻找小石的電話。她聽楊隱說過,平時與小石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他很喜歡這個徒弟。最重要的是,小石現在是私家偵探,可以讓他找一下楊隱。
翻了很久,沈蘊秋總算找到了小石的名字和電話,趕緊打過去:“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沈蘊秋茫然地看著電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兒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可能都關機呢?她撥了很多遍,結果沒有任何的不同。這樣的情形讓她很抓狂,她甚至想到去報警,但又擔心自己想多了。
楊隱的書房裏,能找的地方,沈蘊秋都找過了,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沒有通訊錄,沒有他的去向,沒有其他任何線索。最終,她放棄了尋找。匆匆梳洗了一下,換好衣服就出門。她要去找秋雅,她總覺得秋雅應該是知道楊隱去向的。
秋雅看到站在自己家門外的沈蘊秋,大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臉上的神情是焦慮不安的。她把沈蘊秋讓進門,問她:“吃早飯了嗎?”
“先不要說這個。秋雅,你告訴我,楊隱到底幹嗎去了?別說你不知道,我不相信!”沈蘊秋說話如連珠炮,語速極快。
秋雅將剛煮好的咖啡遞給沈蘊秋,認真地說:“我答應楊隱不告訴你的。你就別問了,他是怕你擔心。”
“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我更擔心!”秋雅這話,讓沈蘊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告訴我!”
秋雅閉了閉眼睛,下決心告訴沈蘊秋:“他向省裏檢舉了孫庭凱,去省檢察院接受問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