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會關心我們?餘飛,你騙誰呐?這種話恐怕連你自己也不信吧?”袁沁藍反唇相譏。
“隨你怎麼想。”餘飛見套不出袁沁藍的話,便不想再說下去,更怕楊隱在外麵聽到。
袁沁藍心裏對餘飛的虛偽很是鄙薄,但還是說:“我告訴他了,我當年拿了沈蘊秋給他的信。”
餘飛心裏一震,脫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沒有為什麼。就這麼說了出來而已。”袁沁藍說了這麼多話,感到有些疲累了,想早點結束這無聊的談話。
餘飛站得離她很近,能清楚地看到她疲倦的神情,以及那種很難說清的欲言又止。想了想,他才道:“本來想讓你看看那塊地合作開發的細節,你倒是出事了。恐怕隻能擱一擱了。”
袁沁藍本已逐漸閉上的眼睛忽地睜開來,問:“錢呢?”
“小叔的印章一直在我這裏,就把我名下的股份賣掉不是什麼難事。他現在隻剩下一堆股權了。”餘飛將嘴附在袁沁藍的耳邊輕聲說。
袁沁藍打了一個激靈,將臉側過來看著他,道:“你真的是個惡棍!”
餘飛直起身,笑了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了吧?我們都隻是利用一些人打擊一些人而已。殊途同歸,你也不是天使。”
袁沁藍臉上浮起一絲淒涼,說話的聲音低得讓餘飛幾乎以為是錯覺:“我隻為情。你卻並非如此。”
餘飛冷哼道:“不管為什麼,結果都一樣。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人,就不要為自己找借口了。”
看袁沁藍又將眼睛閉上,餘飛道:“你還是好好配合醫生,快點出院吧。接下來要忙的事情還很多。別仗都沒打,自己先敗下陣來。另外,考慮一下,萬一和楊隱真離了,就和我結婚吧。”
餘飛最後說的那句話,硬是又迫得袁沁藍睜開眼瞪著他。
“不用這麼瞪我。反正,我們結成同盟也這麼久了,結婚可以使這個組合更牢固。”餘飛毫不在意自己的直白,他覺得,袁沁藍會接受自己的提議。
“結婚對我們的合作毫無意義。”袁沁藍輕聲說。
“這可不一定。”餘飛並沒有把話再說下去,“我走了,晚上還約了人。你要沒什麼事,就早點出院。”
楊隱在護士站目送餘飛離開,才走了出來回到病房。他知道袁沁藍沒有睡著,卻並不想去叫醒她,索性關了那盞昏黃的壁燈,坐在黑暗裏,望著窗外的夜色。黑漆漆的天幕掛在天地間,沉重裏竟也點綴了那些晶瑩的星光,俯瞰著人世萬象,悄沒聲息地遮蓋著那些醜陋的靈魂。
袁沁藍的割腕,讓楊隱受到不小的衝擊,他把她的行為理解成壓抑的爆發。盡管,是她讓自己錯失了深愛的人,但他不能否認這些年來,她為自己付出的點點滴滴。當她用如此激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愛情與生命時,他不能不動容。無論將來怎樣,楊隱現在隻希望袁沁藍能早點振作起來,把自己給她的那些傷一點點地抹去。隻要她願意放下那些莫名的仇恨,他願意和她一起嚐試著重新開始,不,是真正開始。
而沈蘊秋,這輩子是真的要錯過了。他多麼希望,她可以永遠地不知道這些齷齪的事情,美好地活著。讓餘競冬好好地去愛她吧,給她想要的那種溫暖,陪她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