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餘競冬就趕到齊市長的辦公室門外候著,向天華見到他,請他去自己的辦公室先坐會。
給餘競冬泡了杯茶,向天華說:“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搞得滿城風雨的。”
餘競冬苦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更何況……唉,算了,不說也罷。”
看他欲言又止,向天華也不多問,隻說:“還是想辦法抓緊處理吧!齊市長前些天在市委辦公會上,幫你們說了不少好話,但畢竟他來G市時間不長。孫副市長分管城建多年,他的意見,齊市長不能不重視的。”說到這裏,向天華停了下來,到門口將辦公室門關上,繼續說:“再加上,上次海華拍的那塊地,我聽說,孫的老婆、小舅子都投了錢在裏麵的。被你那麼一攪和,不但兩塊地都沒拿到,還損失了保證金,這氣正沒地方出呢。”
餘競冬道:“你確定?他們都有投錢在那塊地裏麵?”
“哎呀,餘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啊?G市誰不知道,許世輝和他姐姐,哪個房產公司的地裏沒占股份?!也就你們競豪不把他們放眼裏。上次拿地,因為齊市長幫了你,孫也不能說什麼,可他老婆的枕頭風厲害著呐!”
“可譚紅梅一直沒提醒過我。”餘競冬還是有點拿不準。
“哼,譚紅梅跟孫是什麼關係!她會把肥肉送那姐弟手裏?這事啊,你真得小心。弄不好,把一圈人都得罪了!可千萬別把齊市長也給害了。”向天華盡可能地壓低聲音。
“行。我心裏有數了。你的情,我記下了。”餘競冬是真感激向天華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些。
“我可不是要你記著。你隻要不要傳出去是我說的就成!”向天華依舊壓著自己的嗓子,生怕稍一放天,就會傳得每個辦公室都聽到似的。
餘競冬趕緊說:“你放心,這個分寸我有。”
“那你過去吧,齊市長應該來了。”向天華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時間,不再留餘競冬。
餘競冬到齊市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果然傳來齊市長的聲音:“請進!”
見進來的是餘競冬,齊市長從辦公椅裏站起來,與他握手,並將他引到沙發邊,一起坐下來。
“說吧。應該是報道的事吧?”齊市長也不寒暄,直接打開話題。
“跟您彙報下。昨天,孫副市長召集公安、建設、土管、城投,還有我們和四海公司開了個會。會上,除了讓我們盡快將這事向報社解釋清楚外,還讓公安局劉局他們進一步調查四海。”餘競冬停了停,見齊市長沒出聲,便繼續道:“這事,本來就不複雜,都是已進完成簽約的拆遷戶。四海雖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讓公安介入深入調查,是不是稍顯嚴重了些?”餘競冬盡可能拿捏措辭,既希望齊市長重視,又不能太過急切讓他反生誤會。
齊市長看了餘競冬一會,問:“就這事?”
見餘競冬點點頭,他皺了眉說:“小餘啊,咱們也算有緣,能從S市一路合作到G市。可是,你也不能為四海這樣的事巴巴地來找我吧?孫副市長昨天召集會議,是我們在市委辦公會議上的一致意見。更何況,是針對四海拆遷公司違規拆遷的調查,又不是針對競豪,你又何必呢?”
餘競冬猶豫了一會,說:“四海的法人是沈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