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維寬逃也般地離開了那座廠房,直奔醫院。
“阿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許母擔心不已。
“媽,趕緊收拾一下,我們離開j城!”
許維寬急的滿頭大汗。
唐念逍的視頻已經發了出去,唐永德知道後會馬上查到他,然後找到他,會被他如何懲罰,許維寬卻是想也不敢想的。
許母也不敢多問,匆忙收拾東西。
直到坐在出租車上,許維寬還是心神不寧的。
他低頭看著手機裏的那條短信,卡裏已經有了三十萬餘額,這些錢應該能撐幾個月的。
可是心裏卻是那麼的不踏實。為了這筆錢,他害了唐念逍,得罪了唐永德,其實是不值得的。但為了救孩子,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視頻發出後,在網上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唐永德在第一時間命人刪掉視頻,並查找視頻的來源。
許維寬猜對了,唐永德很快查到了他,已經在派人到處找他。
當然,他也在找唐念逍。
視頻的事影響惡劣驚動了警方,奇怪的是,他們找遍了整個j城也找不到那五個涉事的男人。
而等找到那個事發地廠房時,裏麵的痕跡都被清除幹淨,似乎從未發生過什麼事。
警方去唐家問詢事件的女主角唐念逍,發現她好好地待在家中,也是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對於視頻一事,她否認視頻中的女主角是自己,猜測那應該隻是某些無聊之人的惡作劇而已。
警察走後,唐念逍看著門口的方向,眸光陰寒。
“逍逍,你放心,這件事,爸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許維寬居然對你做出這種下作之事,爸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的!”
唐永德原本麵罩寒霜,但看向唐念逍時,臉色又在一瞬變的柔和。
已經是事發的第二天中午了,在他焦急地四處尋找唐念逍的下落時,她突然自己回來了。
從那五個男人口中得知,他們並沒有對唐念逍怎樣,唐永德才放下心來。但他也決不會輕饒這幾個男人。
唐念逍一直定定地看著前方,過了好久,她才語氣堅決地開口:“爸,我要告許維寬——重婚罪!”
果然,對他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本來她想,看在那個重病孩子的份上,她會考慮不追究許維寬對她的欺騙。
但現在看來,她錯了。許維寬沒有她認為的那麼善良。
昨天要不是邵岩和顧一航及時趕來,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她不敢想。
既然他對她如此無情,那就別怪她無義。
“你無論做什麼,爸都支持你!”
唐永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著她。
低眸瞥見她手背上的青紫,他的眸光又倏地一暗。
那段視頻裏,唐念逍被那幾個男人撕扯著衣服,啃咬著她白嫩的手背,蔥蔥玉指。
唐永德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斷,也難消心頭之恨。
早上的時候,唐念逍在夏祈的診所裏醒來。
渾身酸軟無力,腦袋還有些暈暈的,這種感覺很熟悉,上次二叔的生日宴,她從酒店回來大睡一場之後,就是這種感覺。
“小妖精,你可算是醒來了!”
顧一航坐在床頭櫃,唇角噙著痞痞的笑看著她,手裏把玩著一隻精致的打火機。
“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扒光扔到冷水缸裏去!”
一聽他提起“扒光”,唐念逍立刻一個激靈,腦子馬上清醒過來。
想起在廠房裏發生的一切,她就陣陣惡寒。
剛要起身,肩膀處一涼,低眸一看,才發現自己隻穿著胸衣,驚嚇的尖叫一聲,趕緊裹緊了薄被。
夏祈聽到她的叫聲,衝了進來,掃了他們一眼,蹙眉問:“怎麼回事?”
“我什麼也沒幹!”
顧一航攤攤手,一副無辜狀。
“女娃娃,別怕,他要是真想幹點什麼,昨天晚上就做了,哪還會等到今天!”
見她緊裹著被子,夏祈似乎明白了什麼,又轉身出去了。
很快,他又折回來了,手裏拿著一身衣服。
“喏,這是伊老婆子的衣服,你要是不嫌老氣,就穿著吧!不過貌似你也沒的選擇!”
夏祈的嘴裏嘟囔著,“伊老婆子跟老唐頭說回來會給我帶好吃的……”
後麵的話還未說完,他人已經出去了。
“喂,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顧一航朝唐念逍努了努下巴。
唐念逍還在回想著廠房裏發生的事,多數都記的很清楚。
“一航哥,謝謝你……還有邵岩……”
可醒來後卻不見邵岩,她的心裏多少有些失落。
“切,矯情!”
顧一航無所謂地撇撇嘴。
不等唐念逍問起,他就主動告訴她一切。
為了合作的事,邵岩和顧一航相約在那家咖啡館見麵。
邵岩訂的包廂,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洗手間的門關著,他聽到了許維寬給唐汐打電話,說逍逍已經喝下/藥了,後來還說了一個地址。
當時,邵岩並沒有放在心上,又返回了包廂。
之後他卻是怎麼也安不下心和顧一航談合作之事,心裏一直想著許維寬在洗手間說的話。
再想起在酒店時發生的事,他越來越不安。
他終是狠不下心來對她不管不顧。
最後,他還是和顧一航趕去了那個地方,救下了唐念逍。
“上一次,也是你們救的我吧?”
唐念逍有些啞聲地問。
“猜到了?”
顧一航微微勾起唇角,“沒錯,上一次要不是我們,你怕是要被自己的丈夫給糟踐了!”
酒店那次,唐念逍被唐汐扶進了那間套房,在許維寬趕到酒店之前,被邵岩和顧一航救走。
或許真有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說。
邵岩覺得宴會的大廳裏有些悶熱,就去酒店外透透氣。
正好看見孫雅潔和一名保安糾纏。
她急著問保安xx套房怎麼走,說她約了人在套房見麵。
邵岩感覺事有蹊蹺,就趕去了那間套房,卻發現唐念逍躺在那間房裏,麵色潮紅,還不停地呻/吟著,難受地扭著身子。
他沉著臉走過去,看了她兩眼,猜測她應該是被人下了藥,但他並不打算救她。
正要轉身離開,手腕突然被她給一把抓住。
她順勢爬了起來,像考拉一樣纏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甩也甩不掉。
“唐念逍,你還要不要臉!”
邵岩急了,低聲地嗬斥著她。
但唐念逍此刻的意識是不清醒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抱著他,身體會舒服好多。
唐念逍嘴裏哼哼唧唧的,雙手不安份地往他的衣服裏摸。
“不知羞恥!”
邵岩又氣又急又臊,卻是怎麼也扒拉不掉她的兩隻爪子。
“喲,你們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突然,顧一航的聲音響起,“連門都不關的!”
邵岩回頭,便見他斜倚在門框上,唇角噙著痞痞的笑。
而此時,唐念逍的一隻腿盤在邵岩的大腿上,兩人身子緊貼,姿勢很是曖昧。
邵岩緊緊地按住唐念逍一直亂摸的右手,有些無奈地看著顧一航:“難道你沒看出來她不正常嗎?”
“哦?是嗎?好像有那麼一點……”
顧一航摸著下巴,笑看著他們二人。
“行啦,別廢那麼多話了,趕緊幫我把她拉走!”
邵岩整個身子被這隻“考拉”纏的緊緊的。
顧一航自然也看出了唐念逍的不對勁,當下不再貧嘴,和邵岩一起,把唐念逍扶出了房間。
二人從酒店的後門乘車離開,把唐念逍送到了夏祈的診所。
邵岩和夏祈相識,把唐念逍放在他這裏,他也放心。
夏祈答應邵岩,會在半小時之內把唐念逍送回酒店。
之後,邵岩就和顧一航離開診所,回到了酒店。
而另一邊,在邵岩三人離開後,孫雅潔終於說服了保安,同意她進去套房找人。
可她剛進去那間套房,許維寬就趕了過來。
兩人發現唐念逍並不在這間套房。
唐汐給許維寬打電話的時候,他和孫雅潔在一起。
她知道他們的計劃,知道許維寬要趕去酒店和唐念逍……
所以在許維寬出發之前,她就先去了酒店,想阻止他們。
“雅潔,你先回去,我還要參加二叔的生日宴!”
許維寬扔下這一句就想走,卻被孫雅潔給拉住了,她含淚問他:“你又要去找唐特助是不是?阿寬,難道你真的要和她上/床嗎?還要和她生孩子?”
緊緊地蹙著眉,好半天許維寬才無奈地說:“我拿了二姐的二十萬……”
“又是二叔,又是二姐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唐家人了!”
孫雅潔抹著淚,“阿寬,我也是女人,我看的出,唐特助對你根本就沒有半點感情。就算是她懷了你的孩子,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其實孫雅潔心中很不踏實,她擔心許維寬是不是愛上了唐念逍,怕他們有了孩子,就不要她,不要小興了。
“雅潔,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我,不相信我嗎,我真的隻是為了那二十萬,決沒有其他的心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的孩子!”
許維寬動容地抱住了她。
而這個時候,警察突然衝了進來,把二人給嚇壞了。
知道他們是要查賣/淫,孫雅潔反而不害怕了。連許維寬也沒有想到,她會隨身帶著他們的結婚證。
在她把結婚證拿出來的時候,許維寬就知道,一切已經敗露了,唐念逍會很快知道他欺騙她的事。因為當時唐誠就在現場,他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念逍被蒙在鼓裏,是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她的。
而且,事情在他手中敗露,唐永德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們被警察帶到大廳,唐永德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給淩遲了。
半個小時後,唐念逍回到了酒店。
她在診所和衣泡了十幾分鍾的解毒藥水,之後就被夏祈送回了酒店。夏祈怕惹麻煩,沒有送她進酒店,而是直接把她丟在了噴泉旁邊。
當時唐念逍的意識還是不太清楚,直到進去酒店,腦子還是懵懵的。
她身上濕漉漉的,眾人以為她是喝醉酒失足掉進噴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