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為何要這般捉弄與她,明明小時候便注定的緣分,卻要在瓜熟即將落地之時,卻摔落的粉碎。
歐陽軒一時語結,朗華的話他總是感覺有心無力,他希望她幸福,但是她的幸福他卻總是給不起……
朗華見他不在說話,心底亦是涼了半截,明明知道靠近他便是再一次撕開傷口,她卻還是義無返顧的走過來,虛假的笑掩蓋著心底耳朵傷,想要仿若無事一般的做回以前,卻在他說他要離開之時,瞬間崩塌。
幸福真的很短暫,短暫到,她想要拚盡全力的去追,都無法追上,隻因,他在也沒有給她留過追上幸福的權力。
淚水,毫無預兆的打落在地,仿佛雨滴一般悄無聲息的滲透地板,繼而留下水漬的印記。
微風依舊拂過,隻是,此時非彼時,而拂過的傷,卻怎麼也拂不幹心底的傷。
歐陽軒自覺自己對朗華愧疚,低下頭,他用低諾的,竟有兩人聽見的語氣喃喃開口:“朗華,你的幸福並不是我,我亦是無法給與你什麼?唯有祝福你,以後,你要多加珍重,若是有機會相見,我希望我看見的是一個快樂無憂的朗華。”
說完,歐陽軒字懷中掏出一方錦盒,這是早些時候聽說皇上賜婚便準備好了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交予她,此刻他拿出來,亦是代表這祝賀了吧。
錦盒的外觀甚是精致,有著百鳥朝凰的圖案,盒頂還鑲嵌著幽綠的寶石。
他遞過去:“這是我的賀禮,無法參加你的大喜之日就準備了些薄禮,希望你不要介意。”
朗華低眸看著,他的手指如玉一般纖細,不過指尖略帶著博博的老繭,那時長久練武積累下來的。
她不想接,接過來便代表了他們之間什麼聯係都沒有了嗎?如此,她真的不願接……
“朗華……”歐陽軒再次低喃。
半響,朗華低垂的眸子暗淡無光,眼眸微閉,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接過他手中的錦盒。
她轉身,不再麵對他,如此她才能覺得自己還能呼吸下去:“歐陽軒,今生你我最好不想見,你說我的幸福不是你……那麼,我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幸福……”因為知道你幸福,我便幸福……&;
她默默的在心底低喃,抬手擦拭早已模糊的雙眸,即便走,她也不早走的這般悲哀。
接下來的幾天,葉婉瑤都沒有再見過夜煜宸,而霜妃也沒有再找她的茬,
每天就是安分的做好自己該做的部分,到點了便回去休息,偶爾幾次碰到宮女們呀呀的議論著宮裏的小道消息,倒也覺得不那麼了無生趣。
還有三天,朗華公主的大婚便要舉行,這幾天宮裏尤其顯得熱鬧,據說是皇上下旨,紅燈高掛三日,迎接大婚之日的來臨。
宮裏的奴才們也都逐漸的忙碌起來,這一段時間,饒是葉婉瑤沒有見過夜煜宸,連阮凝霜也沒有見著麵,也曾想過去禦書房覲見,可是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好些的借口,這些日子,也不知夜煜宸是存心的躲避著她,還是怎的,無論是上朝下朝的路上,都不得見過麵。
連番幾日下來,阮凝霜也不禁憂鬱起來,莫不是她做錯了什麼?得罪了皇上?
清苑殿內,阮凝霜斜著依靠在軟榻上,單手支撐著額頭,眼眸微閉,若有所思。
白皙光滑的額跡,紅潤嬌滴的唇瓣,小巧挺拔的鼻翼,潔白的皓腕由於支撐著,衣袖滑下了半截,透著一股優美典雅的氣度。
葉婉瑤一直都是站在身後不遠的位置,作為奴才的,隻能站著,等主子有吩咐了,便按照吩咐去做事,雖然在清苑殿的活不是很累,但是無可避免的,明知道霜妃對她有著恨意,卻還在眼皮子地下做事,總會提個心眼。
“你說,朗華公主的大婚,本宮送些什麼賀禮,才能顯得得體但又與眾不同?”
要送給公主的賀禮,不能庸俗,不能招搖,不能太過廉價,也不能喧賓奪主,畢竟是皇上妹妹的婚禮,到底送什麼好呢?
阮凝霜喃喃開口問道,身邊的憐兒自是為其解憂道:“娘娘,不如送玉如意,願公主和駙馬稱心如意?”
阮凝霜搖搖頭:“隻怕那不是稱心如意,而是假情假意”
這句話格外的別有深意,餘光不禁瞅向站在遠處的葉婉瑤:“你說呢?本宮該送些什麼?若論到了解,你不就是最了解蘇子墨之人麼。”
她唇角輕勾,格外諷刺。
這怎麼也能扯到她的身上?“回娘娘的話,奴婢不知。”
“也是,若你了解他,怎會想到大婚第二日便被夫家休棄呢?”
她字字都不忘嘲諷,細長的眼眸微眯,便呈現一幅慵懶豔麗的畫麵,今天的阮凝霜身著簡單的粉紅色抹胸長裙,外罩一層淺藍色的紗衣。格外透著一股朦朧的美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