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娘親對她說,這個世上,女子唯一能不收傷害的,就是守住那顆易碎的心,可是,她將心交付於他,卻又親手將兩人的心,一起敲碎。
現在的他應該是恨她的吧,她還記得那晚他響在她耳邊的呢喃……
“姑娘,葉姑娘……”
“……恩……”葉婉瑤半響才醒悟過來,隻是,不知不覺間,那張蒼白的容顏,已經滿是濕潤。
她苦澀的笑笑,對著一臉期盼的看著她的兩人說道:“無礙,事情都過去了,既然玉佩已經回到了我手中,其他的事情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轉眼間,今天已經是葉婉瑤來到冷蕭宮的第四天,據說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不過地處冷宮的他們這些奴才,又豈會見到那等恢宏壯觀的場麵。
不過饒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葉婉瑤還是零零碎碎的聽見不少關於那位神秘的二皇子的消息。
據說是從小就被先皇養在紫宸宮裏,而自此之後,紫宸宮也被奉為禁地。
葉婉瑤坐在庭院內的台階上,手中洗著今天拿到的衣物,冰冷的寒水還是讓那雙本就白皙光滑的玉手凍得通紅,還有些微微的紅腫。
眉目瀲灩,隨意束著的發絲披散這幾縷搭在耳邊,抬頭看了看遠處孤立奢華的宮殿,原來那裏就是紫宸宮。
自遠處看去,紫宸宮隻得看見微翹的屋簷,紫紅色的瓦礫甚是莊嚴奪目,隻是……可惜卻甚是寂寥。
隱隱仿佛可以感受到自紫宸宮散發出來的悲涼,蕭索。
眸中的空寂仿若空洞的漩渦,那種寂寥好似她第一次遇見他時,他的氣息……
葉婉瑤想著,手中的動作也不禁的停止,她抬眸看了看天空,今天還正好,初春應該也快了吧。
此時的葉婉瑤,笑的極其淡然,她沒有去埋怨任何人任何事,她以為,也許在這冷蕭宮中,就此平淡的過完餘下的一生,就已經知足。
清苑殿,曆代夜華國的朝堂。
此時,甚是濃重莊嚴,肅穆的氛圍,此刻,重大臣以及那些極為不甘的人,在見到夜煜宸的那一刻,已然不覺的俯身跪地。
“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震耳欲聾的萬呼聲響徹大殿。
殿上,冷然若他,俯視眾人,雙眉威凜,揚聲道:“平身。”
霸氣冷然自若的語氣,夜煜宸言罷,瀟灑的轉身,繡著金龍的明黃色的龍袍閃爍出耀眼的弧度,翩然的氣度,舉手投足間,都體現著專屬於帝王的威懾。
即使是先皇在世,也未曾有今日夜煜宸這般的氣度。
殿下的眾人,不禁覺得額頭滲汗,饒是老練如蘇豪,馳騁沙場多年,也甚是認為這個皇上可不是簡單的人物。
夜煜宸冷眼掃視一翻眾人,結束了方才的一係列的禮儀,縱然精力如他,還是覺得甚是疲倦。
雙眸微微眯起,:“諸位大臣,可有要事要奏?”
殿下一派冷清,鴉雀無聲,沒有人率先開口的意思,都說新官上任還先放三把火,莫要說是皇上了,況且,眼前這個皇上,甚至有些大臣也是自今日方才見過,隻見殿下眾人均是低聳著腦袋,供著身子。
夜煜宸見此,也不說話,那雙散發著危險的寒氣看著眾人。
自是他心裏也清楚為何如此寂靜,既然如此,夜煜宸冷著聲音:“退朝。”
身邊站著的萬順立即會意,朗聲宣布退朝後,夜煜宸對著殿下的蘇豪喚道:“蘇將軍,請留步。”
蘇豪一怔,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夜煜宸,不過在觸及到他那如寒冰般的眸子,就暗自斂下了眉目。
退至一旁站著。
諸位大臣見此,紛紛行禮,轉身退下。
清苑殿相較於夜煜宸先前的紫宸宮的大殿不無上下,待眾人退下之後,偌大的殿下,也隻站著蘇豪一人。
“不知皇上喚微臣留下,是否有何要事?”
蘇豪拱手詢問。垂散的胡須也有些發白。
他看著蘇豪,眉宇舒展:“朕聽說蘇少將軍身體不適,不知現下可曾好些?”
“回皇上,犬子的身子,最近已經好些。”蘇豪頓了頓,俯身跪下:“老臣帶犬子,謝過皇上關心。”
夜煜宸淺笑:“蘇將軍請起。”手臂微抬,示意他站起身來,接著道:“朕也聽說前些日子蘇公子大婚的事,事已至此,蘇將軍該當好好勸解一翻,畢竟男兒誌在四方,又豈能因一己兒女私情而垂頭喪氣呢?”語氣甚是婉轉:“蘇大人,你說呢?”
“皇上此言甚是,微臣自當好好勸解。”蘇豪起身答道。
夜煜宸一笑,揚聲道:“朕想,不如替蘇少將軍賜婚,如此一來,也好讓他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不知蘇將軍認為朕此言可行?”
“這……”方才站定,蘇豪不禁一愣,:“皇上,這……怕是不妥,先皇駕崩未滿百日,如此一來豈不是白喜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