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孝慈武皇後,太皇太後不禁正了神色,那可是她的婆婆呀,雖說老早就去了,可她當年為了穩固女真族的富貴,她的侄女海蘭珠可沒少給自己罪受,她心裏是恨毒了她們姑侄!
貴妃看了眼容嬪,心裏清楚這賤人又投靠了淑妃,麵上雖不表露,但心裏早已把容嬪千刀萬剮了。
太皇太後道:“貴嬪可叫來了?”
淑妃回道:“早些時辰就叫來了,臣妾才問了幾句,她就嚷嚷著要找皇上做主,還占著是溫憲公主的母親羞辱臣妾,臣妾氣不過,就打了她兩下。現下被貴妃娘娘的人帶下去了。”
淑妃所言不實,佳靈本也不會是那般不知輕重辱罵她的人,況且自己是讓人帶她下去看看傷勢,結果到了淑妃嘴裏就成自己以身份威壓,徇私包庇了?貴妃剛要解釋,太皇太後冷哼一聲:“你是四妃之一,豈能讓她小小一個嬪羞辱!”說著,太皇太後轉向貴妃,冷聲問道:“貴妃,現在可否把人交出來了?”語氣不容置疑。
貴妃抿抿嘴,忙叫人把佳靈帶了上來,佳靈臉上的血已被洗幹淨了,但也令臉頰兩側盤根交錯的血痕更加明顯,太皇太後一驚,詫異地望向淑妃,這哪是打了兩下,分明是存心毀了貴嬪容貌!
淑妃乖巧地低著頭,一句話沒說,太皇太後抿了嘴,淑妃是自己族裏的人,關係親疏,太皇太後心裏明白。
恰巧轉頭時看見貴妃拿了帕子替承枯遮眼睛,太皇太後當即怒道:“這種場合你帶承枯來做什麼!”
貴妃福了福身,連忙解釋道:“老祖宗恕罪,臣妾也是帶著大阿哥恰巧路過才進來的,沒承想貴嬪竟被打成這樣……”
貴妃話音未落,太皇太後立刻拍了桌子罵道:“你是越發糊塗了!還不讓人把承枯送回去!”
貴妃眉頭一皺,卻也不得不應道:“是。”
完罷,貴妃把承枯交給隨行的小宮女,細細吩咐道:“回去給大阿哥換身薄點的衣裳,就換本宮擺在床腳前新做的那件,綠色福壽紋的,然後給大阿哥喂點薏仁小米粥和桂花糕,吃完記得提提背,別讓大阿哥噎著了……”她還要再說,太皇太後卻極是不耐煩地道:“宮裏有奶娘和教養嬤嬤,你叨叨絮絮地做什麼?沒見這兒還有事嗎!”
貴妃窘迫一笑,福了福身道:“老祖宗恕罪,承枯一向由臣妾親自照顧,交給宮人也不由多囑咐了些許。”見太皇太後一臉怒氣,也不說話,貴妃連忙拉了承枯過來道:“承枯,快向老祖宗告安,然後隨姑姑回宮吃點心兒去。”
承枯乖乖的告了安,太皇太後瞧著他乖巧,麵色也緩和了不少,點了點頭示意奴才把承枯帶回去。
然後,太皇太後看著佳靈道:“貴嬪,你宮裏的人手腳不幹淨,偷的還是孝慈武皇後賜下的東西,如今人贓並獲,你可知這是什麼罪名?”
佳靈低著頭,一張嘴,兩頰生疼,她口齒不清地道:“臣妾還是那句話,孝慈武皇後賜下的東西,何其貴重,雖不說日日著人供奉,但也必然是看管極嚴的。臣妾的宮女何德何能,竟能輕而易舉潛入翊坤宮,得手後還敢明目張膽地戴在身上?請太皇太後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