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轉過身,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感,而那抹強烈的恨意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強壓了下去:“那是別人代我下葬的,是我多年培養起來的死士。”
“皇兄!”玄相月咬著嘴唇,緊緊攥緊手中的帕子:“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你現在還好嗎?”
白衣男子冷冷而笑:“我過得很好又如何?過得不好又如何?皇妹現在應當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
玄相月深吸了口氣,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走至白衣男子身邊,拉住白衣男子的手臂,輕聲道:“皇兄現在想要如何?去找他報仇嗎?”
白衣男子全身一顫,緊抿著唇不語。
玄相月無奈的歎了口氣:“皇兄你可知道他現在在朝中的位置?早已是無人推的掉了,就算是你現在回去也是無濟於事。他手上的大將是曼寒,此人不僅是文官,也是一介武將。當初要不是曼寒和離夜,他也不會登上皇位。”
“離夜已經死了!死了已經有了一年了!”白衣男子冷聲道:“是聽雨樓的人殺的!他報不了仇,世上的人都奈何不了聽雨樓。”
“離夜是死了,可還有一個曼寒。他可是玄鳳孤最信任的人!”玄相月道:“而且現在曼寒的權利已經越來越大,大有把死去的離夜將軍的權利拿過來的趨勢。屆時朝中百官就無人可以奈何玄鳳孤了,何況他還是一個王!”
白衣男子眉梢一挑,睨眼看著邊上的玄相月:“你以為我會用玄兼國的力量去對付他?”
“那皇兄的意思是?”玄相月詫異的看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自得一笑,道:“再過幾天皇妹就是金昭國的太子妃了!皇兄我想借用金昭國的兵力出伐玄兼國。”
玄相月了然一笑,她早就明白三皇兄來找自己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如果說是和她相認的話,早在當年他就該告知她,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和她相認。目的隻有一個--借用金昭國的兵力討伐玄兼國。
想到此處玄相月不覺有些心寒:“皇兄,如果不是我要嫁給金昭國的太子,你是不是就不會出現在我麵前?”
會不會在你攻進皇宮的時候就直接殺了我?
這句話玄相月沒有問,亦不敢問。她怕得到令自己心碎的答案。
記得小的時候他們的關係是多麼的好,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可是長大之後就什麼都變了,哥哥為了皇位而開始處心積慮的算計別的皇子。父皇和母妃死後三皇兄也不再是與自己一樣的單純,與世無爭。
世事不由人,往事知的讓它隨風去了。
白衣男子似乎知道玄相月在想些什麼,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柔聲道:“皇妹說的是哪裏話!現在這種時刻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人越少越好。你以前身處皇宮,行事不利,萬一出什麼馬腳,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你的母妃,怎麼對得起你的哥哥,又怎麼麵對父皇死前的囑托!這灘渾水我本是不想牽扯進你的,可是你現在已出了玄兼國的皇宮,不再受玄鳳孤的監視與約束,並且身為金昭國的未來太子妃--”
“好了,皇兄你無需再說了!相月明白的。”玄相月打斷白衣男子的話,疲憊的說道。
白衣男子嘴唇一抿,也不想再多說什麼,隻是沉痛道:“這麼多的血債,我不想白白的讓他逃過。相月,讓你如此痛苦,我也很不想這樣的。”
“皇兄,我知道了。”玄相月靜靜的看著白衣男子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