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在抽煙,至少表麵上不急不緩,好像隻要他在這絕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下層的葉錦心。
兩人就那麼安靜的對峙著,一個坐在黃金座椅上一個站在過道上抽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唐峰腦子裏想的事情卻很多,其中一件看起來不起眼但卻十分致命,那就是現在飛機的航線是否還是按照本來的軌跡飛往巴黎呢?
如果讓他判斷那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如此沙漠白袍手裏不但掌握著飛機而且還掌握著其它客艙幾百乘客的命運。
想想簡直太可怕了,這時候阿卜杜拉又重新開口了,仿佛同步洞悉了他的內心,“你一定在想我會利用航線和那些普通乘客做文章對麼?不不不,你太小瞧我沙漠白袍了,雖然殺那些人易如反掌,但我卻從來不殺平民,因為他們也都是真主的孩子。”
唐峰的煙已經抽完,隻剩下一個煙屁股在手裏,卻抬手舉著向薩利赫,那意思給找個煙灰缸,我可不是那麼沒有公共衛生習慣的人。薩利赫旁邊的一個白袍大胡子立刻伸出寬大的手掌,那意思你敢往我的手上熄滅麼?
唐峰有什麼不敢,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煙屁股在他手心摁滅,煙霧中很快聞到一股人肉燒焦的味道和茲茲聲,但那個白袍大胡子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就那麼收回手掌緊緊的攥緊拳頭,眼睛冒火青筋突出,是在嚴重警告唐峰不要自不量力,他殺死他簡直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唐峰咧嘴一笑,隨即拍起手掌,啪啪,啪啪啪。
“好,即使死在你手裏也值了,人人都懼怕你中東屠夫,可我相信你從不亂殺無辜的說法,那麼到了巴黎讓我的女伴下機,我留在機上聽憑你處置!”
他直接談起了終極條件,在如此被動不利的條件下,他能做的隻能是用自己交換葉錦心的安全了。此刻他心裏很平靜,什麼都沒多想,這是他該做的,因為事情因他而起。他心中甚至從未期望著卡米莉亞突然出現救了他,或者阿卜杜拉突然大發慈悲放了他。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盡管他並未跟卡米莉亞真的發生關係,可是相對阿拉伯女人,他們那種程度的接觸絕對已經算是最親密無間了,所以他無話可說。他願意承擔,以後的事情都不是他考慮的了,隻是他內心有一股潛在信念一直在提醒他,他絕對不會就這麼死去,絕對不會!
阿卜杜拉又笑了,“嗬嗬……,雖然是很古老的小把戲,但做到了也算可以。不過麻煩的是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懲罰你,你說怎麼辦呢?人人都知道我殺人不眨眼,可是他們不知道其實我喜歡冒險喜歡飛行而且還喜歡賭博!奧,我突然想到一個非常不錯的主意,你要是同意咱們就可以賭一把,堵你的命,如何?”
唐峰手上用力一把把旁邊剛才那個摁煙頭的白袍大胡子扯起來扔到旁邊,然後自己大模大樣的坐下,這下他終於跟阿卜杜拉平起平坐了。
“好啊,不管咱們是敵是友,至少還有個共同的愛好,其實我也好賭,而且嗜賭如命,說說你的玩法吧!”
阿卜杜拉並未對他剛才的莽撞舉動做出任何評價,他根本不在乎,他直奔主題,“很簡單,我打開旁邊的一個逃逸艙門,你直接跳下去,現在大概是7000米的高空。你跳下去你對我寶貝女兒的無禮從此一筆勾銷,你敢賭麼?年輕人?嗬嗬……”
他說的十分容易,似乎不是逼人自殺而是請人吃飯一樣舒服自在。
唐峰依然一副淡然的樣子,側頭看了眼機艙外麵棉花糖一樣的雲朵,7000米,沒有任何防護用具也沒有降落傘,人直接跳下去生存的幾率幾乎為零。要想活,除非上帝伸出手來接住他!
這根本不是賭博而是單方麵的屠殺,隻是相對中東屠夫的惡名,這種死法已算是十分仁慈。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為什麼不呢?跳下去,即便死了,也算是這世界上死的最慢的一種死法,7000米的高度,要自由落體落下去時間一定不短,嗬嗬……”
他不在乎阿卜杜拉更不在乎,一揮手,旁邊兩個白袍大胡子就把左側的逃生門打開了,瞬間如刺刀般的冷風吹了進來,飛行中的飛機竟然就這麼打開了逃生艙門,這簡直是致命的,飛機很可能因此失去平衡,幾百條人命瞬間就能喪生,
可是黃金座椅上的阿卜杜拉卻依然平靜的麵對這一切,伸手指了指艙門的位置,“請吧,年輕人,即便你死了我也會記得你,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