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鄉村的下午,
陽光暴曬在房屋稀少,周圍人際罕見的大地上。
七月的太陽熱得仿佛要發狂,地麵像著了火一樣,騰起一卷卷熾熱的氣流,就像在海洋館裏看周圍牆壁上透明玻璃中海水的湧動一樣,區別是一個清涼,一個灼熱。
LL市牛形鎮,這個偏遠,三麵都是山並以旁邊那座最高的牛形山命名的小鎮來說,牛形鎮無疑是個非常貧困的鎮子。
對於這個在國家裏都是有名的貧困鎮來說,村裏麵更是家家戶戶都種著水稻。
而在牛形鎮這種貧困到連鎮中心都沒有馬路的鄉鎮來說,靠山邊大片大片的水稻田旁邊縱橫的幾條結實寬大的水泥馬路卻與周圍的落後貧困人煙稀少有些格格不入。
牛形鎮是貧困縣而且人煙稀少,一個鎮子總共才千來戶人家,而且年輕人幾乎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30多歲的中年漢子和婆娘,不管是從環境還是地理來說這個鎮子似乎沒有可以吸引外麵的資產家來投資的資本。
因此出現的這幾條六七米寬的馬路與這裏的氣氛很是不相符。
順著馬路一直往鎮子裏最深的那座牛形山深處進去,馬路的兩邊房子越來越少到後麵隻剩下水稻田依偎在馬路兩旁,馬路延伸到牛形山山腳那一塊,一陣“轟轟”的機器震動聲劃破了周圍的寂靜,在鎮上顯得十分的刺耳。
牛形山腳下連著一群用簡易鋼管塑料瓦搭起來的簡陋大棚,每件大棚都有百來米的長度,這些大棚首連著大棚尾在山腳接連了一公裏多長,那些機器震動的聲音就是從這些大棚裏麵傳出來的,而馬路也接連到這些大棚的邊上也截然而止。
山腳下最前排的大棚裏麵兩列整齊擺放著一人大小左右的簡易機器,這些機器上都有一個人影在上麵忙活著。
左側這些簡易的機器將裏麵筒狀的紙團壓匝成一根根細小的紙條再由左邊機器上的人抱起交到右邊的人手中用機器切成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圓心紙筒。
這些圓心紙筒隻要再往裏麵填上泥土和一定等量配置的火藥加工後就是爆竹的成品了,也就是我們逢年過節都要用到的東西——鞭炮,的初加工。
牛形鎮人跡比較少,周圍三麵環山,山上荒涼,沒有多少樹木。而爆竹是高危險爆炸品,牛形山的山腳下正好是這種高危險的物品心儀的生產地,所以這家爆竹廠的生產商股東不惜大價錢修了這幾條結實寬大的馬路,便利了這裏的交通。雇傭了這裏留下來的中年壯勞力來規模性的大量生產爆竹製品運營到全國各地,利潤驚人。
在這種天氣下,山下最左邊的第一間略顯破舊的大棚內門口的大風扇呼呼的吹著,很多的中年人都受不了大棚中的悶熱,停下機器坐到外麵大棚陰影下去透氣。
而中間右邊第一台切條機上與周圍的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群相比顯得十分不相符的一個二十幾歲的精壯年輕人卻正在平穩快速的揮動著手中的切條機,仿佛根本感覺不到大棚中的悶熱和身上噴湧而出的汗水。
這個精壯年輕人一頭精短的頭發,身材非常的壯碩,雙眉黝黑濃密,眼神裏格外的沉穩平靜,眼睛下帶著一個洗的潔白的口罩,身上一件汗濕了有些破舊的白色彈力背心,背心被身上的肌肉撐得高高漲起,尤其是露在外麵的粗壯胳膊異常強壯,肌肉塊塊凸起根根血脈膨脹。隨著粗壯的雙臂用力揮動機器胳膊上撕裂出一條條細密的如同鋼筋般的肌肉條紋,這台機器也在年輕人強壯的雙手拿捏下也顯得有些乖巧。
即使在這種高溫悶熱下,他身旁切好紙筒堆得比周圍的那些機器旁邊的紙筒高出好幾倍,都快跟他自己平齊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將所有送過來的紙條全部切完碼好後,年輕人停了下來,實際上右邊現在也就他一個人在切左邊幾個人送過來的所有紙條,而現在根本沒有紙條給他切了。
年輕人微微一笑,眼睛眯了眯,看不見戴在口罩下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年輕人微微得意的情緒。他隨意的拿起掛在身旁機器上的水壺,扯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了一張充滿陽光略顯稚氣的臉和微薄的嘴唇,往嘴裏粗野的大口灌了幾口水,隨後提著水壺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