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悲憫地看著他,繼續說:“老兄弟,我說句實話你可千萬不要害怕啊,你這個病已經很嚴重了。很有可能過不了今晚……”
“如果你是來打擊我的,那就不要說了吧。”老爺子的性格也強。他剛剛聽了太多的關於自己病情的話,這會兒他比誰都要清楚,他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所以老道士的話在他眼裏,根本就是廢話。
如果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他寧願利用這會兒時間,好好地休息一下。隻是可惜啊,如果他真的魂飛魄散了,那麼他和張曉軍的約定……哎,或許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張曉軍了!
“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突然被老爺子打斷,老道士頗有些尷尬。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對老爺子說道,“我是想說,幸虧你來的及時,你現在魂魄雖然已經快要散去了,但是還沒有散,也就是還有機會拯救。如果你再晚個一時半會兒的,你的魂魄開始慢慢飄散了,那麼到時你就真的沒有拯救的希望了!”
“你說我還有救?”張老爺子渾濁的老眼球裏,突然冒出來一絲光線。
老道士誠懇地點了點頭:“是啊,你還有救。”
“那麼,快開始吧!”小劉在一旁催促說,“你想要怎麼做,需不需要我幫忙?”
老道士衝他搖了搖頭:“我的忙你可一點都幫不上。那位姑娘,你過來一下吧!”
老道士衝著蕭淺淺擺了擺手。蕭淺淺心中疑惑,但還是慷慨地走了過去。
老道士讓王道士去自己屋裏取一個什麼東西,然後又搬了張椅子,讓蕭淺淺在自己旁邊坐下來。
蕭淺淺疑惑地問他:“大師,你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行,不用這麼客氣。”
老道士微笑著搖了搖頭:“哎,你且不要緊張。老道我雖然以前做過不少的壞事,但我也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如今洗心革麵了,我就更沒有了害人的心思。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害了你的。”
蕭淺淺苦笑著點了點頭。她總覺得,這話在老道士的口中說出來,有點不是那麼靠譜。
過了沒一會兒,王道士就把老道士需要的東西給拿回來了。是一個紫色的木盒子,盒子表麵的設計非常精巧,刻著繁複又精致的花紋。盒子的體積不大,一個巴掌就能拿的過來,用一把精巧的鎖鎖著。
老道士慢慢地從身上摸索了一會兒,隨後就拿出一把鑰匙。他小心翼翼地將鎖打開,掀開盒子的蓋子,裏麵是一塊黃色的絲綢。
蕭淺淺有些納悶,心想這老東西拿絲綢來做什麼?難道這個東西可以救老爺子的命?
就見那老道士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絲綢,裏麵竟然還包裹著其他的東西。那是一根金子做的針,針的長度足足有兩三寸,老道士小心翼翼地將針從盒子裏麵拿出來,隨後對著蕭淺淺說道:“姑娘,你過來一下。”
蕭淺淺看了眼他手裏麵的針,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要取你的一滴血給他。”老道士如實的說。
“取我的血?可是,我的血不會對人造成傷害嗎?”蕭淺淺不放心地問。
“不會的。”老道士搖了搖頭,“你的舌尖血有可能造成傷害,但我取的不會。我知道你身上哪個部位的血可以救人。”
蕭淺淺想著,反正有離爭在,這老頭子也不敢造次,所以就朝著他走近了一些。
老道士讓她伸出手,蕭淺淺照做了,就見老道士捏著她的手指頭,拿起那根金子做的針,連招呼都不打,就猛的一下刺進了蕭淺淺的肉裏。
等到蕭淺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針已經從她的手上拔下去了。
老道士捏著她的手,在老爺子的頭頂滴了一滴,然後又用金針去紮老爺子的頭頂。
隻見隨著金針的深入,那滴血像是有感應一樣,竟然緩緩地朝著針眼滲下去。等到那滴血完全滲透的時候,老道士就將金針拔了出來,然後又在另外一個地方紮了進去。
也不知道紮了多少針,就見老道士的額頭憋出來一滴又一滴的黃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子來,他來不及擦,抓著金針的手都有些開始抖了。
等最後一針拔出來的時候,老道士累得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他看上去,像是耗費了很大力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