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回去複命,果然主子對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和顏悅色,雖然她依舊看不到那隱在暗處的主子的臉色,但是從比之前那陰冷的聲音稍微溫和了一點點語氣上來說,證明他的心情還不錯。
青玉其實不知道飄渺樓那邊做了什麼,在聽到上麵的人說道,“你說你找到了突破口我之前有所懷疑,不過現在看來倒是真的,陸毓那邊果然改了追查的方向不再盯著咱們的眼線查下去。你做的不錯,可有什麼想要的?”
青玉搖搖頭,“屬下隻想在主子身邊盡職盡責的做事情,沒有什麼想要的。主子仁慈,留我一命繼續為您效力就已經是最好的獎賞了。”
這話有真有假,但是青玉說的一片赤誠,完全沒有被奉承的感覺。陸城雖然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但是聽見有人忠心於他且辦事又利落的人,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隻是神色不漏,“下去休息幾天,最近就別出去了。”
青玉俯首,“謝主上,屬下告退。”躬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陸城看著那個當年青澀還容易害羞的小姑娘慢慢變成了自己親手磨礪成的一把利劍,幫他殺過人,披荊斬棘走出了一條血路。當初選她隻是因為根骨比較好,能如此出色著實出乎意料。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有時候也會想到那戶被他燒死的人家,但是很快又被淹沒。
青玉回到了自己的屋裏,當初受傷照顧她的那個小丫鬟還在,見到她笑道,“您回來了,可要備水沐浴?”
“準備吧。然後不要進來打擾我,有事我會叫你,”
小丫鬟點頭,“知道了,我去叫人抬水進去。”
青玉簡單洗漱了一番,便坐在書案後一動不動。眼神似乎並沒有什麼焦距,桌案上出了筆墨外加一張散落的紙帛再也沒有什麼了。微閉著的眼睛不仔細看還以為她已經睡著了。
青玉其實是在算日子。從自己知道自己嫡親的家人是被自己一隻信奉尊敬的主子害死的後這件事她就開始籌謀了。作為暗衛出去辦事的時候總會寫信給主子稟情況或者進展。所以那時候她就在每每往回傳遞分書信的信紙上熏一種香,無色無味卻至毒。她知道主子每次都會親自查看所有信,並閱過即焚完全不用擔心留下什麼證據。
而她又不是近身在主子身邊伺候的,要懷疑也不會懷疑她。就算最後查到了每日接觸最多的書信上麵,可是她早就已經把那香給停了,就算查夜查不出來而替罪羊她早就想好了,就事陸城最忠心替他做過無數殺人越貨事情的爪牙。讓他斷去臂膀,又在身體如此虛弱的情況去得知自己最信任的人的背叛,想必那感受是極其美妙的。
隻是那毒已經潛伏了很久,如今隻需要一味藥引將它引出來就可以了,他此刻便是想的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的那位好助手將這藥不自覺的帶進去。
半晌,才睜開眼睛。起身換了一件寬鬆的衣服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將法子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然後閉眼養精蓄銳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