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名近侍下去,李福海一個人站在廊下看著陰雲詭譎的天空想了許久。
秋雨連綿的季節,每年的這個時候,一個月有大半的日子都是雨天,往年這個時候還尚早,今年卻看上去像是要提前過秋的節奏。
歎口氣,李福海拂了拂衣袖,進了白皙秋所在的書房。
有話想說又不知如何開口,自然酒喝平日裏穩重耐心的樣子不一樣。是以,白皙秋放下手中的書帛,正準備去拿另一本的時候,發現想來穩重又得力的人麵色躊躇欲言又止。
把手中的書放下,“有話要說?”
李福海正在尋思著怎麼開口,聚精會神想著事情的時候被這話驚得一怔,反應過來趕緊行禮恭敬道:“確實有事,但是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奴才有一事不明,想要問但是又怕自己想多了惹得主子不快。”
李福海在他身邊服侍多年,後來他登上家住之位後就免了他奴才的自稱,如今他複又以奴才自稱,倒是讓白皙秋葉不由得重視了幾分,“你說吧,免你無罪。”
李福海俯首,“主子,您是不是不大中庸奴才了。”說完又將今日在外麵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白皙秋聽了半晌沒有說話。李福海低著頭,看不到白皙秋仔上麵的神色,一時間有些忐忑,不一會兒額上就沁出了汗。
須臾才聽見白皙秋一生若有似無的嗤笑聲,很輕,但是還是被李福海聽清了。
“原本也沒想著瞞過你,原本也沒打算瞞著你,既然你問了我就給你看看。”從俺邊的抽屜裏拿出一打書信。
“看看吧。”說在案桌的邊上,示意李福海。
李福海原本覺著自己這個看這些信件可能有些僭越,但是白皙秋直接就放在了他的眼前,這時候拿規矩說些拒絕的話就顯得太沒眼力了。
所以行了個叩首大禮,便起身雙手接過那些信件,立在案邊小心翼翼的翻閱起來。越看越心驚,越心驚越站立不住,最後撲通一聲跪下,神色可見淒然。
白皙秋沒有任何詫異,仿佛已經預料到了他會有這種反應,輕輕一笑,“是不是很驚訝?我也是,所以你不能怪我阻止書然回來,我不告訴你也是怕你忍不住為了我拚死一搏,不值得。”
“主子,若真是這樣,還不如放手一搏。”李福海已經從原本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當今之際並沒有傷春悲秋的時間。
白皙秋搖搖頭,“你當我沒有想過嗎?若是我放手一搏了,那麼如何還又書然他們的落腳之處?我這一輩子是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但是也萬不會做讓白家絕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