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眼裏的自責,陸毓安慰她,“別擔心,我們有人假扮,並且兵分三路,沒那麼容易發現。而且我們走的並不是最近的路,所以不容易被懷疑。”
兩天後的傍晚,一行人到了嶽陽的驛館。冥一去安排客房,暗衛則去給尉遲瀾複命。
沈素和陸毓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被請到了二樓最裏麵的一間客房,比他們的房間好了些。怪不得冥一說最好的客房已經被訂走了。
尉遲瀾倚坐在床上,和陸毓相對而坐。
而沈素則是去了側麵”
一看就是臨時加的床上為人診治。
那床邊還站著一個看大夫,可能之前已經被打了招呼,知道沈素是來救命的,便說道“姑娘,老朽醫術有限,隻能勉強吊著這人的一口氣,您看?”
沒有對她如此年輕表現出懷疑或輕視,沈素很滿意,也不由得放柔了聲音,“我先診脈看看情況,這幾天麻煩老人家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大夫樂嗬嗬的,給沈素讓了地方。
沈素隔著帕子,開始診脈,一隻手診完又換另一隻手。待摸完脈又打開胡晟的嘴瞧了瞧,扒開眼皮看了看。然後才走到尉遲瀾的麵前,“請問殿下,您是否在病人重傷的時候,給他吃了什麼藥?”
沈素知道這種藥,是一眾比較狠戾的藥物。它確實能救命,在重傷之際,吞下一顆,能保留一口氣不死。但是,若沒有醫術高明的大夫根據次藥施針,將吊著的這口氣順下,不出七天也會死去,並不會醒來,無論吃多少藥都不管用。所以,為了確認,她對尉遲瀾說道,“您這藥可還有多餘的?我需要確認一下。”
尉遲瀾點頭,承認他確實給胡晟喂過藥,想也沒想的拿出來僅剩的最後一顆,讓人遞給她,“就是這藥,可有不妥?”
沈素接過這粒藥,聞了聞,手指一用力就將藥丸給捏成了兩半。
暗衛想要上前,卻被尉遲瀾暗中一個眼神給製止了。低頭看藥的沈素沒發現,可是陸毓卻前前後後看了個清清楚楚。
被捏開的藥丸掉了些碎渣在手心,沈素用手指沾了點,拇指和食指來回搓了搓,然後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隨後皺了皺眉。
眾目睽睽之下將那顆藥給扔了,扔了……
在暗衛發作之前,沈素道,“你的這個人還沒死,我隻能說他命大了,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藥,那賣藥的又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該不會是當了什麼救命的靈丹妙藥了吧。”
沈素既然這樣說,就證明那藥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尉遲瀾沒有惱怒,“沈姑娘,可是有什麼發現?”
沈素沒有回答,而是走到沈素身邊,在放在他旁邊的藥箱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一顆紅豆大小的藥丸,走到床邊給胡晟喂了下去。
然後才開始解釋,“你的這顆藥雖然好,但是藥材配得太狠了,雖然對於重傷之人可以留一口氣,但是這口氣吊的太高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