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拿起兩摞分別翻了翻,十分奇怪的問陸毓,“是不是搞錯了,我看有問題的這個並看不出什麼問題,反而是沒問題的這個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問題。”
陸毓笑了笑跟她解釋,“水至清則無魚,這些人一點問題都沒有才是真的有問題。”隨手拿起有問題那摞中的一張紙,“比如這個人,他在浣衣房做事,這是個很有油水的位置,可是她做了四年一分錢沒有貪墨,而且盡職盡責,話不多,從來沒有出過山莊,接觸最多的是她的老鄉,一個采買的小廝。這樣的人,要麼就是她真的不是貪圖便宜的人,要麼就是有大問題。”
而又拿起沒問題的一張,“而這個賬房先生,每年年末都貪點小便宜,還有點賭癮。按理說他出入人流巨大的賭場,又有賬房做掩飾,應該更容易有問題,消息傳遞的也快一些,可是這樣的人無傷大雅卻可以用,有點毛病的人才好拿捏,但是有軟肋的人卻不能重用。當然,我除外。”
“……”習慣性的忽略他最後一句話,沈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陸毓的眼睛都帶了光,“受教了,陸莊主。”
“過獎過獎。”
屋內的一眾暗衛:“……”
將這些有問題的人,陸毓派暗衛暗中監視起來,並著重注意那些能出府的人。
為了逼出後麵的人,陸毓特意下令最近任何人不準出去山莊,除非有莊主手令。
一時間心思坦蕩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猜測,而心裏有鬼的則一麵忐忑一麵安慰自己,剩下的就是陸毓沈素這種知情的,每天窩在小閣樓裏吃著水果,看看話本,有時候心血來潮陸毓還會彈奏一曲古譜中的曲子,然後拉著沈素合奏,生活美滋滋。
金陵,陸府。
陸衍在聽說臨安連續下了三天雨之後就一直站在窗邊沒有動。
明明是暑氣炎熱的夏季,他卻穿著厚實,後麵還披了一件秋天才穿得上的披風。可是穿得厚實卻掩蓋不住他孱弱的不像樣的身體,臉頰凹陷,顴骨突出,又有青筋隱隱爆出,看起來相當嚇人。
葉青站在陸衍的身後,“主上,屬下得知最近茗月山莊已經禁止一切人出入。我們的人在外麵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裏麵具體是什麼情況,可是不管怎麼說,臨安城裏最近的大雨對我們都十分不利。”
陸衍勾唇一笑,又低聲咳了幾聲,“葉青,你看,是不是連老天也不幫我。從小就是,我想要得到一件東西,要等陸毓挑完以後。後來,陸府在我暗中操控下分了家,可是世人還是那我和他比較,次次我都在他身後。”說到這眼睛變得猩紅,“當年如果連他也一起除掉就好了,留下了一個禍患。不過沒關係,我活不久,當年那些人也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