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莫名的為兄弟感到了一點悲哀。努力了大半輩子,被至親害死異鄉,死狀淒慘,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
棺材被陸毓帶走的事情並沒有刻意隱瞞,甚至還有點大張旗鼓的感覺。
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卻再也沒有人敢貿然行動了,畢竟茗月山莊和那小小的城主府很不不是一個級別的。他們敢在城主府囂張,但在陸毓這裏就秒慫了。
可是這些人裏並不包括陸衍。
因著陸輕棠一事,兩個人倒是比預想中提前碰了麵,當然這其中也有陸毓暗中推了一把,他可不想再磨蹭下去了。
鎮上一處酒樓,兩個人相對而坐,氣氛十分和諧。
周圍絲竹悅耳,笙歌邈邈
表麵上看去,就是兄弟兩人許久不見互相寒暄的友好場麵,隻是心裏在想什麼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聽說,你把我爹的屍體接走了?”陸衍依舊帶著他的銀色麵具,桌上滿滿一桌在陸毓到之前點的菜肴,可是卻未動一口。
“哦,原來你也聽說了。我隻是覺得大伯死的挺慘,而且臨死連個親人都沒有,我這個做侄子的不能故作不知,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倒是你,既然來了這裏,他卻不跟你在一塊反而跑到下麵一個小地方呆著,令人不解。”
陸衍勾唇笑道:“那城主方蕭是我爹的故人,兩地裏的遠,他過去會故人我總不能攔著吧。”
“這倒也是。”陸毓附和道:“聽說是在去之前就中了毒,唉,到現在人命已經沒了,這下毒之人卻還沒有抓到。這件事你有查過嗎,如果抽不出空,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陸衍冰冷地拒絕,“我的家務事就不勞表弟操心了。”
“你也說我是表弟了,表弟幫表哥的忙怎麼能說是操心呢,一家人應該的。”說完又補充道:“我聽說外麵有很多人把大伯中毒這髒水潑到了城主方蕭身上?這個可不行,人家是無辜的,最後還幫了大伯這麼多忙,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陸衍已經有些生氣了,他確實有些將禍水引向方蕭的想法,他和他爹的關係非常好,指不定已經知道了這毒就是他下的,原本想著借他人之手正好除掉他爹這個兄弟,少了個敵人,如今被陸毓這樣點破,就難辦了。
隻是還得撐著臉麵,應道:“這是自然。”
陸毓一副這我就放心了的模樣:“大伯的棺材我已經找人近日便下葬到祖墳裏,也省的來回折騰了。你若是想盡孝心,到時候可以跟著送葬隊伍一起走。”
陸衍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緊了緊,“我自有安排,到時候送葬隊伍出發的時候還請表弟告知一聲。”最後幾個字聲音有些重,給人感覺就是咬牙切齒。
陸毓淡然微笑,“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