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晃著身子,盡量讓自己在動作最小的幅度下,擺動幅度大一些,終於不負有心人的讓她夠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棵樹,用僅能活動的手拽了一把樹葉在手裏揉碎,直到揉的除了一些汁水才停手。然後用手腕去磨粗糙的藤蔓,沒一會兒手腕上就已經磨出了血珠,然後眨眼間就被藤蔓吸收幹淨,沈素將手中的汁水一點點的蹭到手腕的傷口上,混著不停往外滲出的血被藤蔓吸收幹淨,終於在片刻之後,藤蔓倏忽的噌噌收回,幾人從空中被放開,直線下落。陸毓拐個彎,輕鬆先攬住沈素,然後穩穩落地。
沈素臉色有些發白,從懷裏掏出金瘡藥倒在被蹭出的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上,然後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紗布纏住。
陸毓臉色很不好看,低聲對她念叨:“這種救人的辦法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做的比你更好,根本沒必要傷了自己。”他剛剛看了一眼,細白的手腕上,全是蹭出來的細小傷口,連城了帶血的一片,好像被挖掉一塊皮膚,他心裏有些不舒服,梗的慌。
沈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將受傷的手放在陸毓的手掌心,笑著說道:“這點小事就動用你,豈不是大材小用了?接下來還有好長的路呢,靠你了陸莊主。”
陸毓的心情因為佳人的主動有點蕩漾,抓緊了她的手,想起這隻手手腕受了傷又放鬆了些力道,耳尖有點紅,輕聲的應了一聲,然後想到什麼又固執的囑咐道:“你可以讓鳳二去做,他皮糙肉厚,沒事。”
沈素:“......”心疼鳳二。
鳳二:“......”心疼自己。
為了避免剛才的事情再發生,雖然心情比較好,但是陸毓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注意周邊,並且叫了鳳二走在前麵。
都說越安靜的地方越不正常,一個樹木繁茂的地方連個鳥蟲的叫聲都沒有也就太奇怪了,沈素發現了,陸毓和鳳二自然也就發現了。
“鳳二,現在這裏停下。”
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路的鳳二聞言停下腳步,“主子?”
“先到這裏,休息一下。”
沈素看向他,“是有什麼問題嗎?”沈素想的是他的身體,畢竟這是個病號。
陸毓點頭,“感覺前麵有瘴氣。”畢竟是常年浸在毒藥罐子裏的人,又經常以身試毒,嗅覺、感覺、觸覺都比其他人敏感很多。而他之所以覺得之前有瘴氣就是因為自己體內其他藥物的躁動。
沈素驚訝,她作為一代神醫竟然比不過一個毒罐子:“我怎麼沒有感覺?”往前走幾步準備一探究竟卻被陸毓拉了回來,“我體內感覺到的。”
沈素驚歎:“真神奇,你體內的毒藥要不是我了解,還以為成精了呢。”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藥,一顆遞給鳳二,陸毓一隻手牽著沈素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匕首剛剛開路用的匕首,所以這另一顆直接被沈素塞進了陸毓嘴裏。微涼的指尖劃過柔軟的薄唇,陸毓心裏就想一粒石子不小心投進平靜的湖麵,蕩起一圈圈漣漪,差點連藥帶手一起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