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驚風將昏迷過去的白杏抗在了肩上,也跟在了黯然的身後。眾人紛紛離去,留下了低著頭被定在原地的消魂。有液體輕輕滴落的聲音。鮮紅的血從消魂的眼角,唇上靜靜的滴落著,卻淹沒在了眾人的腳步聲裏。血滴在了地上,濺起了妖冶的血花,漸漸的滲入地下,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風,肆虐的從懸崖下吹上來,吹的消魂的發絲隨風胡亂飄飛著。連風似乎都在輕輕的哀號著,見證著剛才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哀傷。
五天後。
清聖國一所偌大的府邸裏,在一間幽靜的屋子裏。
氣氛緊張而沉悶,屋裏有人不斷的在走來走去取著東西,碾著藥。
黯然看著躺在床上依舊沒有動靜的若可飛,有些慍怒的看向旁邊的滿臉皺紋的老者:“為何還不醒來?”
“主子莫急啊。這位姑娘一直在抗拒著,所以這要很花時間的。”滿臉皺紋的老者擦了擦汗,吩咐著自己的弟子,也就是在那懸崖上的妙齡女子再去拿來一些黑色的花來碾成粉末,焚燒在若可飛床前的香爐裏。再用羽扇輕輕的往若可飛的鼻子邊扇去,強迫她聞下這些帶有迷幻性的香氣。
“這花,用多了是不是對身體不好?”黯然皺眉,看著那黑煙飄向了若可飛的臉龐前。
“主子,這是沒辦法的事啊。”滿臉皺紋的老者無奈的說道,“若是普通人,根本用不上這麼大的劑量,可是,床上的這女子意識太強,一直在抗拒。”
“哼。”黯然冷哼了一聲,看著床上蒼白著臉卻皺緊眉頭的人兒。三天了,一直在給她灌食物和水維持著。不停的在給她下巫術,居然還沒成功。還要抗拒到什麼時候?再這樣下去,恐怕她真的會死吧?
“主子,放心,一定會成功。”滿臉皺紋的老者信誓旦旦的保證著。他也看的出床上的這個女子對主子似乎很重要,若是出了問題,自己和徒弟的命怕也是保不住了。必須盡快的將她心中的那個人替換成主子。
“那就好。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黯然沉著臉走出了屋子。這些天來,消魂沒了蹤跡,也罷,他總會想通來找自己。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來。
而在這時間,清聖國的京城裏新開了一家青樓,名為群芳閣。其中的花魁——流雲更是一露臉就奪了很多人的眼球。琴棋書畫無不讓京城所有的才子門折服,一時想見她與她一同作詩吟詞的才子門幾乎將群芳閣的門檻踏平。多少權貴前去目睹她的真容。後來有心人終於發現流雲與以前那名滿天下的花魁白杏是長一模一樣。然而流雲卻稱不認識什麼叫白杏的。世人哪會認真去追究這些。更多的人為了見她而一擲千金。白杏這名字被世人漸漸淡忘,更多的人開始記得流雲這個名字。更多的錢財源源不斷的流入了群芳閣老板的手裏。
“主子。”黯然剛走出屋子,在門口的葛驚風也就是天機局的大當家出聲叫住了黯然。
“恩?”黯然轉過頭,看著麵有難色的大當家出聲詢問,“那小子,還不知道蹤跡?”
“不知道,少主把跟蹤他的人全甩開了。”大當家有些為難。要如何告訴主子,現在少主發現有人跟蹤就會下狠手取他們的性命,而領命跟蹤他的人卻都不敢對他下狠手。這本質上的區別就決定了一切了。
“罷了,由他去吧,他總會長大。”黯然揮了揮,眼裏卻滿是自信。
“主子吩咐準備的東西都好了。”大當家的眼裏閃過不解,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口。在這間府邸後麵的樹林裏為什麼要建一間精致的木屋呢?
“行了,知道了。”黯然的嘴角露出了奇怪的笑。對那個女人來說一切既然是夢,那就夢的真實些。
七日後。
黯然在木屋前的水井旁打著水。
“孤雲”一聲柔柔的聲音傳來,接著腰被一雙柔軟的小手從後麵緊緊的摟住了。
黯然的身子一僵,慢慢的回過頭,對上若可飛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還有眼裏的幸福,不自覺的也露出了個笑臉。這幾天來,自己都驚訝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從自己的背後靠近的,現在居然都已經慢慢的習慣眼前這個小女人的背後擁抱。從一開始的不自然,到現在隻是微微一怔就立刻適應過來。突然驚訝的發現,眼前人的笑,讓自己覺得有點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