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鎮,一所破舊的茅草屋前。“哢!”一名穿著黑色短袍的少年正用稚嫩的雙手持著一個大斧劈著一大堆幹柴,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卻紋絲不動,隻是繼續劈著幹柴。許久,隻見最後一根幹柴也被他用大斧給用盡全力一劈,一顆顆晶瑩的汗珠伴隨著空氣彌漫在四方。“呼。”隻見這個全身被汗水給沁濕的少年雖然臉上稚氣未退,但卻有一種同齡人根本沒有的堅毅。“終於劈完了。”少年呼了一口氣道。眼前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柴,堆起來足足有他身高的一倍之多。“咳咳咳...”茅草屋前傳來了一整劇烈的咳嗽聲。“父親。”少年低喃一聲,快步奔入了房間。隻見房間內,一名麵容麵容枯瘦,憔悴不已的青袍男子躺在一塊石板上,雖然上麵鋪滿了草垛,但仍然感覺不到一絲床的感覺。“風兒,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男子支撐著坐立起來,開口道,枯黃的手無力的揚了起來,想要摸摸這名叫齊風的少年。在常人看來,這手看起來簡直就是恐怖的幹骷髏。但在齊風看來,這手確是那麼溫馨,美好,齊風來都來不及繼續想,直接就撲入了這名男子的懷中,濃密的頭發使勁往他的手上蹭。盡管剛剛才劈完柴,盡身都是汗水。“風兒,父親沒有讓你過上好日子,這些年來,你跟著我受苦了。”男子突然獨自說道,“沒有,父親,我過的很好,真的很好。”齊風聽到父親突然這樣說道,連忙應到,盡管年僅十歲的他也很渴望那種能有母親抱著他在月夜之下,坐在一棵楊樹下,講著故事,而他也還能撒撒嬌。父親在一旁搖著扇子,獨自看著明月。然而這一切都破滅了,從記憶的源頭起,齊風的夢中就隻有身體日益憔悴的父親,母親,在齊風腦中,是一個多麼模糊的概念啊。在無數個漫長的夜中,齊風都會夢到一個模糊的背影,以及那個支離破碎的家。不得已,齊風失去了撒嬌的權利,失去了稚嫩的權利,開始背負起這個家。“風兒,這麼多年,也有一些東西該讓你知道了。”男子繼續道。“我已經快要走到頭了,但是咱們家族的血脈不能斷送。”男子枯瘦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股強勁的殺氣,齊風被父親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和和氣氣的,從來沒見過他身上的殺機如此濃厚。“在我死後,你將我埋葬在這前院,三日之後,你再將我挖出,取出其中之物。”男子繼續道。“父親...”齊風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第二點就是,以後你的路很長,你的機遇也會有許多,但要記住,一定要把我們的血脈給傳承下去。在這個混亂的世道,你一定要變強。”話畢,男子的雙眼漸漸暗淡下去,隨後便沒有了一絲光澤。“父親!!”齊風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也離自己而去,悲痛的大喊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謹記你所說的話的。”齊風抑製住眼淚,堅強的說道。同時,扛起了比自己高得多的父親,徑直走出了房間。“就埋在這裏吧。”齊風走到前院的那棵巨大的桃花樹下,抬頭喃喃道。漫天的桃花瓣四處飄落,灑在齊風心裏的卻是無盡的傷悲。隨後齊風便將他的父親給輕輕從背上放下,靠在桃花樹下,自己開始為父親挖坑。齊風很快就挖好了一個坑,而且足足有兩米深。從小到大,父親的身體憔悴,自己隻好承擔家中的一切,因此他無論是心性還是體能都比同齡人要強上許多,一個坑自然輕輕鬆鬆就能挖好。齊風看了看自己所挖的坑,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父親,你很快就能安息了。”不知道為什麼,齊風感覺到鼻子酸酸的,一股熱流就從臉頰劃過。“來吧。”隻見齊風用雙手拭去了臉頰的淚水,扛起了父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我這樣做,我也不知道呢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機遇,但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血脈傳承,我齊風,今天在此發誓,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不會!”伴隨著齊風的話語,一陣微風拂過,刮在了齊風的麵頰之上,淚痕清晰可見。齊風話畢,便將父親給安入了自己所挖的深坑之中,雖然眼中盡是不舍,但卻沒有一絲絕望。“父親所說的,我便在此等三日吧。”齊風想起了自己父親所說的話。三日之後,齊風來到了父親的墳前。“父親,今日便是你所說第三日了。”齊風呆望著眼前的土堆,感覺生疏無比。“那我便遵循你的遺願了,若是有冒犯的地方,還請你見諒。”齊風深知挖父母之墳是不孝之行,要受到天譴的。但齊風也顧不了這麼多,想到父親所說的話,齊風連忙磕了三個頭,開始挖起坑來。“為何我感覺有些怪異?”齊風往下挖了將近兩米之後,還沒看到自己父親的遺體,心中疑惑道。過了一會,齊風終於挖到了先前自己所挖到的坑的高度,然而令齊風感到更加不解和驚詫的是,自己的父親竟然消失了?“父親??”就在齊風疑惑不已之際,一顆金黃色的圓珠引起了齊風的注意力。“這是什麼?”齊風好奇的將它撿了起來。就在此刻,突然一股令人感到恐懼的力量衝入了齊風的腦中。“啊啊啊啊啊啊!”在齊風的意識中,一尊巨大的金色雕像矗立在其中,但齊風卻無法看清它的樣子。就在這時,金像的周圍突然升起無數的金光,而後逐漸彙集成了一條金色的長龍。就在齊風想要再仔細看清的時候,齊風腦袋突然一疼,緊接著意識就回到了那個坑中。“咦?為什麼我手中的那個金黃色的圓珠消失不見了?”齊風疑惑道。“唉,先出去再說吧。”齊風說道,說罷齊風便爬出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