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那張照片,文商先是一愣,很快,他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憤怒,姑且不管拍照的人是誰,他首先就是衝著穆遠開炮:“所以這就是你到外麵跟別人摟抱親熱的理由?僅憑一張連正麵都沒拍到的照片就斷定我跟別人有一腿,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有什麼問題你不會直接來問我呀?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就不會自己認真思考一下?“
穆遠脾氣也暴,原本他就認為文商理虧,如今自己還要被他反過來訓話,當時就氣不過來了,火冒三丈:“就你他媽有腦子,就你學曆高,素質高,老子真是配不起你了,不好意思。”
文商壓根就不是那個意思,他由始至終就沒說過這種話,他也不清楚穆遠怎麼會往那方麵去想,大概當時也是氣上心頭吧,聽穆遠這麼一說,他自己便也幹脆賭氣,附和了穆遠的話:“對,沒錯,就是這樣子,你有這點自知之明就最好。”
話一出口,當文商從穆遠臉上窺見那抹稍縱即逝的黯然神色時,他立即就後悔了,他想要把剛才說過的話收回來,他想要開口跟穆遠好好解釋,但他沒那個機會了。
穆遠轉身衝出屋外,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引擎咆哮聲,架著他的戰神坐騎揚塵而去,留給文商一屁股的汽車尾氣,讓他自個慢慢品嚐。
在那之後,穆遠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文商聯係不上穆遠,隻好到他平時經常出沒的地方去尋找。
穆遠的住所,賀東英家裏,向煬的紋身店,鴻青劇團,羅逸家裏……他都一一拜訪過,始終無果。最後文商唯一能想到的人,便僅剩下白威了。
白威從文商那裏得知兩人吵架的事情,他並不感到意外,淡淡地吸一口香煙,不疾不徐將嫋繞的青絲噴吐在空氣中,“他沒來過我這兒。”
白威說的是實話,他名義上是穆遠的三叔,可叔侄倆畢竟疏離了多年,即便如今相認,親人之間的感情橋梁也尚未完全搭建好,正因如此,穆遠給誰添麻煩也絕不會給白威添麻煩。
“別看那小子平時大咧咧的,在這方麵倒是想得太多了。”白威搖搖頭,繼而轉過臉去,朝文商眯了眯眼,盯著他看上好一會,舉起夾著香煙的手,指著他,道:“我說,你小子對他是認真的?”
文商點頭,不帶一絲猶豫,給出肯定的答案:“是的。”
白威似笑非笑地“哦”了一聲,又好奇道:“有多認真?”
“一起跟他過下半輩子那種。”文商仍是果斷地回答,世上好的男人千千萬,他就認定了穆遠一個,隻認定他一個。
穆遠離家出走的第三天,向煬過去文商家裏,打算把他新買跑車借來玩一玩,兩人下到車庫裏,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嚇呆。車子的輪胎全被戳破,原本嶄新錚亮的紅色車身各處被人用器具弄出一道又一道的刮痕,歪歪斜斜地刻了十幾個“臭傻逼”字樣。
兩人望著被毀得麵目全非的新車子,靜默了許久,向煬突然轉過去對文商說:“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仇家?”
文商:“……”
穆遠回來過,他不僅報複性地將文商新買的車子折騰了一頓,甚至還一聲不吭地把芋圓也帶走了。
文商看著芋圓那空空蕩蕩的窩,突然產生一種夫妻倆鬧離婚,大兒子以後跟爸爸生活,二兒子跟媽媽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