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嫵媚的女人,那輛紅色的逍客和愈發沉重的眼皮,這是我昏迷前的一切。

那是一個下午,我獨自在朝山街的一家英式下午茶喝著東西,手裏捧著一本書,細細的讀著。我並不是個文藝青年,之所以選擇這家店,那是因為我要在這裏等一個朋友。

三天前我收到了一條書迷發給我的微信,我雖然忘記了那個書迷究竟是誰了,但他說他淘換到了一個奇怪的物件,裏麵充滿了未知和神秘,這一下子勾起了我的興趣。

這家小店是他選的,坐落在一個破舊小區的一樓。我曾經來過這裏,而不遠處則是濟南最繁華的所在,所以安全係數很高,我安心赴約。

一個漂亮的女人施施然的坐在了我的對麵,我抬眼看向她,在這家店內昏暗的燈光下,透過台燈的光照她格外的美麗。月下不觀色,燈下看美人,我一時間有些愣了。我問道:“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你是老鬼吧?”她微微一笑說道。

“你是摳腳大漢?”我不由得說出了那個微信名,可微信上她顯示的性別分明是個男人,朋友圈內也毫無線索。我本以為她會為此做什麼解釋,但顯然她並沒有因此深談,或許她有她的原因吧。

她點了點頭說道:“我是,你點了什麼,這家店的東西很好吃。”

“我知道,我來過,你看我的小說應該清楚,我是個著名的吃貨。”我也笑了。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即便這種錯愕隻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卻被我捕捉到了,我不禁有些起疑。我總認為小說並不是以情節來吸引人,而最有看點和最具閃光點的則是人性。人的善,人的惡,還有不黑不白亦正亦邪的自然。所以我很喜歡觀察人,或者說善於觀察人。我甚至喜歡在飯店和大街上去看每個路人和食客,判斷他們的職業和現在的心情。

她顯然被我盯的有些發毛了,撫了一下長長的秀發來掩蓋此刻她內心可能有的慌張。她很平和的與我喝茶聊天,幾分鍾後我切入了正題:“您不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看嗎?”

“當然有,不過我沒帶在身上,那東西太沉了,而且這裏雖然沒大有人來,不過……”說到這裏,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包括櫃台後的老板娘。

“那東西在哪兒,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一個青銅鼎,會說話的青銅鼎。”她眨了眨大眼睛說,隨即補充道:“在我的車上,要不你跟我去車上看吧,我就停在路口了。”

“好。”

我不願意就此耽誤時間,雖然她很漂亮,但不是我的菜。我付了賬,與她一起來到了一輛紅色的逍客前,她拿出車鑰匙打開了車鎖,說道:“在後座上。”

我當即拉開車門伸頭看去,後座上什麼也沒有,扭頭疑惑的看向她,卻隻見她捧著一團粉末,朝著我輕輕地吹了一口。香氣撲鼻,緊接著就是天旋地轉,我終於明白她剛才的若有所思是為了什麼了,她怕我在這裏認識熟人。曾幾何時我有過低血糖暈倒的經曆,就是這種感覺。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待在一個房間裏了。四周望去這裏應該是個民居的老樓,我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綁架了。但我身上並沒有捆著繩索,我想沒有任何一個綁匪會放任一個身高一米八九的大漢行動自如的。第二反應就是我被劫財劫色了,可想想也不對,我怎麼會衣著整齊的在人家家呢?摸摸身上,沒有傷口,我也不該是被剌了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