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起了興趣:“竟還有幸存者,當真好運氣”
殘手推開身上屍身,一個黃衫少年慢慢爬起來,一言不發,低頭看著往日同伴都倒在血泊中,神情悲痛,目中淚水流轉,最終卻沒有落下。
也許是現場慘狀太甚,少年還是個少年,自站起竟一直沒有抬頭看看。
自然也就沒發現一邊饒有興趣打量著他的黑衣青年。
呆站幾息,少年就捂著胸口顛顛撞撞向外走去,一路低頭,一路灑淚。
“黃天鐵刀會不是任何人想殺就能殺的,凶手必須付出成倍代價。”
複仇的念頭在胸中翻滾,擦一把眼淚,少年受傷虛弱的身體頓時有了幾分精神。
而此時,一把鐵劍便無聲接近,自背後穿胸而過。
這一劍,自然是黑衣青年所出,看著比自己小幾歲的少年,神色平靜。
少年還小,臉上稚氣還未脫盡,便已陷入到這種廝殺,秋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是可惜少年沒再早一點經曆這一切,否則,今天就有可能活下來,就如曾經的自己一樣。
少年看著劍尖,無力轉身,便隻能看著那一滴滴鮮血落下,逐漸暗淡的眼眸裏,血滴流光中,他好似看到了過往,童年的稚趣,練功的辛苦,心儀的女子…
然後…...
少年的人生不長,死的便很快,秋雨確定他沒了氣息,抽劍回身。
“就知道這些土匪靠不住。”嘟囔一句,轉身走向戰場中央。
一個黃衫大漢倒在那裏,魁梧的身體被砍得不成人形,胸口凹陷,手中大刀被敲碎,隻留一個刀柄依然被被緊緊握著,雙目圓睜,好像怒視,又似留戀著什麼…
不過這些與黑衣青年無關,他隻是個殺手,他需要的隻是鐵刀會大當家的人頭。
鐵劍一劃一挑,大漢頭顱飛起,落下,黑衣青年拎起黑布袋,迎著夕陽,帶著一絲悠閑,遠去。
一陣風起,吹淡了穀中的血腥味,也從遠處帶來一句詩句:敢問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夕陽下,夜色慢慢降臨。
前一會兒再峽穀出現的黑衣青年,此時晃蕩著來到一片樹林,落身無聲,飄然而入。
在樹林深處,一個錦衣少年焦急的來回渡步,臉上滿是期待,卻又有著幾分恐懼,不斷抬頭四顧,像是在等什麼人。
“你要的東西”
聲音響起,一個布袋扔在少年腳下,少年聞聲回頭,沒管身後突然出現人影,眼睛直勾勾盯著布袋,俯身打開,一顆猙獰頭顱死不瞑目,少年一驚,後退兩步,隨後竟哈哈大笑,嘴裏無意識念叨你終於死了、讓你搶我家房子之類的。
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的東西呢?”
秋雨給了他幾息高興時間,隨後冷漠聲音響起,穿透自言自語,也驚醒癲狂中的錦衣少年。
滿是瘋狂的神色慢慢恢複平靜,略帶稚氣的麵容上一臉嚴肅,整理整理衣衫,向著站在陰影中的身影行了一禮,一句話沒說,掏出一本書用力拋向那片陰影。
看著書本飛來,暗處的黑衣青年總是如溪水流動般的眼眸中,好似多了什麼,伸手接過,隻見書皮上三個大字——練氣決。
隨手翻看幾頁,黑衣青年收書入懷,抬頭看向少年:“你可以走了,人頭留下。”
錦衣少年聞聲,張了張嘴,猶豫再三,卻終是沒敢說什麼,轉身離開。
靜靜等了一會兒,黑衣青年離開陰影,走到被扔在地上人頭前彎腰伸手一探,手中多了一顆珠子,拇指大小,混沌無光,手指微微用力,卻發現堅固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