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口,說:“這裏是蛇人的大本營。”
“什麼?”
東子嚇了一跳。
他看了看一旁四處打量的趙春,小心問:“茴子,你沒弄錯吧,這破地能是那蛇人的大本營,該不會又是劉哥使得障眼法吧,你也知道劉哥這人警惕性強,自然會有十七八個老鼠窩……”
“這個是真的。”
東子神情一變:“這玩笑可開不得。”
“看吧,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你還讓我說什麼,再者阿瓦的阿婆說一切的源頭在廟王洞,那天下了火車後,我直奔張掖,一路摸過去,打聽到廟王洞,這才猜到了這地應該就是蛇人的大本營,而且剛才在門口,我看到門上的手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東子雖然有疑慮,可他信我。
老鐵拿著羅盤在周圍亂晃,嘴裏念叨著老掉牙的定穴訣,我和東子坐在地上,一人一口喝著那燒刀子,我抹了一把嘴,心裏默算著劉川進去的時間。
進去這麼久,劉川應該快出來了吧。
正念叨,忽地腳下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我和東子對視了一眼,趕緊閃開,隻見供桌被人推開一條窄道,一個人影竄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是劉川。
隻不過此時的他比較狼狽,頭上身上都掛了蜘蛛網,還有不少八腳蜘蛛在他頭上做窩,他也不在意,從地下爬上來,將一團東西扔給我。
我拿著那東西,問:“這是什麼?”
“蹄子。”
“又是長毛了的蹄子?”
我嘴角抽抽,強忍著不去翻白眼。
劉川點了點頭。
他將外麵的布扯開,露出長了足足有五厘米的綠毛蹄子,這蹄子都變異了,不僅臭,而且還出了蛆,這要是去治黑粽子,估計都得餎牙,有可能還會爛肚子。
東子捂著鼻子,問:“劉哥,你這蹄子都過期了,恐怕黑粽子他不收,況且這味也忒重了,粽子估計還沒享用,就被熏暈過去了,還有口福嚐這可口點心。”
“能用就成。”
劉川將蹄子上的黑皮扯了下來,又遞給我和東子,我連忙擺手,這蹄子聞著一股屎味,估計是泡在屎裏的,如果我吃,那跟吃屎有什麼區別。
東子也說什麼不肯吃。
“什麼東西?”
老鐵湊了過來。
當看到劉川手裏的蹄子,兩眼放光咂嘴道:“呦,這可是好東西,沒想到啊,劉川,你總算大方了一會,以前我向你討,你不是說沒有,就是拿一隻假蹄子糊弄我。”
“鐵叔,這蹄子過期了。”
我捂著鼻子,白癡地看著老鐵。
老鐵橫了我一眼:“你懂什麼,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東西,吃一點那可是能防屍蟲粽子的,我想吃也沒口福,你們兩個臭小子還挑三揀四,真是不知好歹。”
“就算能防屍蟲粽子,可這味比屎還臭,吃它不就等於吃屎了嗎,再說了,您看看這上麵的綠毛,都可以打毛衣了。”
東子也點頭:“茴子,說得沒錯。”
劉川可不管我們願不願意,直接扯下兩大片,直接塞我和東子嘴裏,我想要吐出來,可被他厲眼一瞪,隻能認命地嚼,可越嚼越覺得是在吃屎,這感覺忒他媽詭異。
東子不嚼,直接咽了下去。
趙春也想吃,可看到劉川陰沉著臉,他也不敢伸手去拿,隻能看著我,問我味道怎麼樣,好吃還是難吃。
“劉哥,你在整我。”
我好不容易嚼完,整個人快要瘋掉。
劉川這才臉上露出笑容:“下麵凶險,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老鐵我不擔心,可你們兩個沒經過這地,身子扛不住裏麵的氣息,所以你也別怪我,我也是為你們好。”
“但願是如此。”
我灌了一大口燒刀子。
劉川拍了拍我肩膀,然後將蹄子收了起來,用布一層層包好,這才將包裹地嚴嚴實實的蹄子放背包裏。
因為我們忙活了大半夜,每個人都極累,所以沒說一會話,便睡了過去,老鐵抽了兩鍋煙,磕了磕煙鍋裏的殘渣,看著破爛不堪的廟門,長長歎了一口氣。
“沒事吧?”
劉川嗯了一聲。
老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我先守著,你趕緊睡,到點我喊你,畢竟下麵的路就得你來引,費神的地方多,你還是養養精力,別到時扛不住倒下了。”
“那我睡會。”
劉川說完便閉上眼睛。
老鐵坐在門口,盯著外麵蒙蒙亮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