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小粽子,可畢竟死了幾百年,好歹是我們的祖宗,還是客氣點為好。萬一屍變,我們可就遭殃了……”
“不就是個粽子嘛。”東子嘚瑟道:“小爺我連屍王都不怕,還怕它個未成形的小粽子,小心爺爺我發威,一刀剁了這小粽子的腦袋。”
因為時間快接近九點,我們便商量在這休息一晚,烏葛拿出背包裏僅剩不多的肉幹分給所有人,我拿著一塊肉幹,走到石俑前。
一邊吃一邊查看著麵前的蛇形石俑,阿月說這石俑不對勁,這石俑感覺有些陰氣森森,讓人很是不舒服,而且那大得出奇的眼睛,瞅得我心裏直發毛。
東子竄了過來,看著麵前的蛇形石俑問:“茴子,你說這石俑是幹嘛用的,為啥這甕棺裏的小粽子被斷了手腳?”
我撕了一塊肉,使勁嚼了嚼說:“這裏有可能是祭祀台,下而那甕棺裏的小粽子是祭祀品,也稱生祭,這種祭祀對墓主人最為有利,聽說是帝王將相為了長生的一種祭祀法。”
東子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罵道:“我靠,他娘的這些帝王將相真他媽不是東西,這麼小的孩子都拿來祭祀,真他媽的沒良知,要是我是這小粽子,非得將這墓攪得天翻地覆不可,奶奶的,這他媽也太欺負人了。”
吉恩這時也湊了過來,聽到我們的話,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那甕棺裏的真是祭祀品?”
“你以為呢?”
吉恩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道:“這太不人道了,在美國孩子是最受保護的,那甕棺裏的孩子頂多隻有八歲……”
東子冷笑了聲:“那是在美國,中國的祭祀殉葬那可是帝王將相最為看中的事,一旦被選中祭祀品,那全家都跟著雞犬升天,你想想看,用一個孩子換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這對於祭祀品家人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這是犯罪,是謬論……”吉恩紅著眼爭論。
東子撇了撇嘴,道:“這確實是我們老祖宗留下最為不好的東西,不過,洋鬼子,你可別想歪了,再說了,你一個外國人懂個屁。”
吉恩還想說什麼,可見我們都沉著臉,他便沒有發話,靠著石壁細細地擦自己的那把刀。
皮老七蹲到地上,抓起一把煙絲塞進旱煙鍋裏,放到嘴裏猛吸,聽到我說的話,他搖搖頭反駁道:“寶爺,你剛剛說的那隻是你們馬家的叫法,我們這可不這麼叫。”
“七爺,你們這管這種祭祀法叫什麼?”
皮老七吸了一口煙解釋道:“我們管這叫鬼祭,是盤江最為古老的一種祭祀法,那甕棺裏的孩子雖看著被灌了水銀,可實際上他身體裏早被下了囊蠱,這囊蠱在盤江是最為厲害的一種蠱術,它是用將屍蟲做蠱,種進孩子的身體裏,等時間一長,那屍蟲吃完了孩子的內髒便會分泌一種特殊的香味,而這種香味能保存墓主人不受屍蟲的啃咬,尋常人碰了那孩子,那屍蟲便會破體而出,進而進入新的活物身體,將其身體作為器皿,培育下一代。”
東子白了臉,艱難地咽了咽唾沫:“我靠,這不是殘害祖國的花朵嗎?”
皮老七吐了煙圈,眼睛緊盯著麵前的蛇形石俑,好一陣他才收回視線,臉色凝重對我們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蛇形石俑也不是石頭造的。”
烏葛湊了過來,好奇道:“不是石頭造的,難不成還是人塑的,七爺,您就別嚇唬我們了,這天底下哪有什麼鬼神之論,那不都是老一輩嚇唬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年輕伢子的嘛?”
“嚇唬你?”皮老七瞪了烏葛一眼:“烏葛,你見過我皮老七何時嚇唬過人?”
烏葛白了臉,有些結結巴巴:“七……七爺,您該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聽到皮老七的話,我突然想起在銀川時,我們在魔鬼城見過的兩個生祭孩子,它們的做法和皮老七所言幾乎一樣。
想到這裏,我對正在吸煙的皮老七說:“七爺,照您這麼說眼前的蛇形石俑都是活人做的不成?”
皮老七沒說話,隻是拿著刀在石俑的頭部刮了刮,看到刀上的死皮,皮老七不禁皺起眉頭,我湊了過去,發現那死皮裏有死去的白色蟲卵,那白花花的蟲卵看得人胃裏直犯惡心。
皮老七將刀擦了擦,然後指著麵前的蛇形石俑對我說道:“這些石俑估計有些年頭了,裏麵的蠱蟲也死的差不多了……”
“死了?”烏葛鬆了一口氣。
皮老七點了點頭,然後將刀插回刀鞘裏,轉身回到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