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我忍不住冷笑:“鐵叔,他們有些並不想死,他們也想好好活著,可為了我這個廢物,他們死了,而且死的慘烈,我現在一閉上眼睛,那些人的音容笑貌便會呈現在我麵前,每到這時,我都愧疚地要死,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捅十幾個窟窿。”說這話的時候,我手在抖,腿也抖,眼淚也不爭氣地滾了下來。
那些人,原本是可以好好活著的。
老鐵默默塞了一鍋旱煙絲,點了火,吸了一口,然後看著我,好一會兒,他才歎了一口氣:“小茴,那些事都已經發生了,你再自責也沒用,與其這樣的還不如盡快結束這個荒謬的狗屁傳言,這樣,我們才能安心閉眼了,而那些死去的人也能瞑目了。”
“會嗎?”
我迷茫地看著麵前的老鐵。
老鐵點了頭:“會,隻有結束這一切,我們才能徹底解脫,那些為你而死的人才能徹底瞑目,小茴,你記住,在這個世上,最靠不住的是別人,所以凡事都得你自己來,唯有這樣,你的路才能走的順溜,才能真真正正成長起來。”
我心裏發澀。
這所謂的成長代表了殺戮。
那天,老鐵抽了三鍋煙,抽得那酒館的主人開始轟我們出門,我拿起那半瓶燒酒,一股腦兒灌進喉嚨裏,然後看著老鐵渾濁的眼珠,說了聲開始。
老鐵拍了拍我肩膀,欣慰地笑了。
之後的幾天。
我們搬離了原來的房子,臨走的那一天,那個姓陸的小子又來找我,問我以後還能不能見麵,我摸了摸他額頭,說會的,他揚起笑臉,那雙鬼眼透露出幾分心喜。
我們會見麵的。
李玉良將手提包放在貨車上,然後站在我身後,我看了看這個住了一年半的房子,歎了一口氣,便鑽進車裏。
“走吧!”
老鐵也上了車。
李玉良坐在駕駛位置上,然後啟動車子拐了一個大彎,駛向大道,我戴上墨鏡,靠著椅背閉眼養神,這一動身,以後便不能再消停了。
太陽照在車頂。
我想了一會兒事,便睜開眼睛。
李玉良問我怎麼了?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取下墨鏡看向車窗外,這時已經駛出市區了,估計過一會就到收費站了,我看著那蔥翠的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小茴,要不先回趟北京?”
老鐵看我表情落寞,便建議道。
我搖了搖頭:“先不回去,等所有事都辦好了,我們再回去,再說了,我若一回去,東子那小子肯定會察覺,到時候想要走就難了。”
“說的也是。”
老鐵吸了一口煙,無奈地笑道:“曉東那小子,是個驢脾氣,一旦知道我們回北京了,肯定會拿鐵鏈子綁我們,到時候別說辦事,就是吃喝拉撒也是個問題,不過,小茴,你什麼時候回北京?”
“年底吧!”
我看著車窗,心不在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