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老朋友,但陳杉對老茅的背|景和私生活並不了解,甚至一度以為老茅和尹丹宸是他和“老師們”的那種關係。以前陳杉問過他是哪裏人,有沒有老婆孩子等問題,但老茅說了個生僻的地名,又說自己習慣了一個人之類的話,隨便搪塞過去,陳杉也就不多問了。
陳杉始終不理解,老茅在帝都的店,以及在那邊經營的人脈關係都不錯,不知他為什麼突然離開,而後又到南方這邊“複製”了這家店。靜靜想來,這兩個容貌未變的人,似乎很享受這種人來客往、平淡充實的生活——但這本身又像個平庸的謎,也許下麵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老茅半張著嘴笑道:“所以我才來新的地方。”他看了陳杉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可別告訴我你是耶|穌、佛祖、地仙什麼的。”陳杉借著酒勁調侃著,他嫌用杯子太麻煩,直接端著酒壺喝了。
“逃避不是最好的辦法,對於你和我,終究還是要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老茅的話和眼神,讓陳杉覺察到了些許“平庸的謎”背後的東西。“如果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不僅會毀了過去擁有的一切,而且人生要‘重新開始’,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陳杉不屑地笑笑,“逃避……重新開始,嗬,別總往我身上扯,說說你,你的事,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每次你都含糊其辭,我猜這和普通的談話禁忌沒什麼關係,說說吧,關於你,你的……秘密。”
“我和你一樣,也算是逃避吧。躲避熟人,躲避一些因為你已經發現的異常,而可能引起的麻煩。雖然我有辦法解決這些麻煩,但不能每次都拍賣……這麼說吧,即使我在用最簡單的生活逃避、在不同的國家和城市逗留,可我是在執行任務。你和我,性質不同。這件事很複雜,要說清楚恐怕得十幾個晝夜。”老茅才喝了幾小杯而已,整張臉就已經通紅了。
陳杉知道老茅這已算是很坦誠了,如果他不願意說,怎麼也問不出來,巴不得他能說出點什麼,好讓自己暫時從現實中抽離。“你遮遮掩掩的,倒讓我更想知道怎麼回事了,我有這個耐心。”
“也許我能幫到你。”老茅渾濁的眼球從下而上地看住他。
“怎麼講?”陳杉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了,但他知道,老茅應該願意多說點什麼了。
這時尹丹宸突然門也沒敲,就慌張地進來了,他沒有避諱在場的陳杉,神色嚴肅地對老茅說:“茅哥,周禹被抓了,應該是殺了什麼人,我剛得到消息。”
老茅皺著眉頭沒說話,看樣子是在想什麼事,過了好半天,才站起來,對他們說:“你們先聊,讓我想想。”說著他就推開這個包房裏套間的門,進|去後又把門緊緊拉上了。裏麵的燈也隨之亮起,不知道他一個人在裏屋做什麼。
陳杉聽得迷惑,也不好直接問,尹丹宸反而恢複到平時的神色,看酒壺都快空了,就按鈴讓店員再送點上來,又額外叫了四樣小菜,難為他記性好,都是從前陳杉來時最愛吃的。
“丹哥,老茅剛才說你們……那什麼來著,我沒太明白,到底什麼意思?”
“哈哈,你不用詐我,教……茅哥沒說的事兒,我是不會跟你說半個字的。”正好唱片也到頭了,尹丹宸過去又重頭開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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