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河流之下
從部落來到陽關的時候，阿牛始終處於昏迷中，並沒有看到路上的壯麗和荒涼，沒有感受到西域牧人的貧窮。他認為西域人或許也會和自己一樣，能夠有水喝，有飯吃，有酒喝，有肉吃。就算不能和自己一樣，也不至於每天隻吃饃饃，吃醃菜，這些阿牛沒有料到，也想象不出。他跟隨老師路過峽穀，走過安西，在牧人家住宿，和他們閑談，老師為他們說經，雖改變不了他們貧窮的狀況，但也能緩解其內心的苦悶。
對牧羊人而言，他們並不怨恨上天，他們熱愛草原，熱愛生命。但阿牛還是感到人的不同，因為自己的部落擁有不差的實力，就能夠擁有極好的生活。而這些牧民以家為單位，一家人逐水草而居，隨牛羊遷徙。他們雖處在國家的統治下，但卻沒有什麼作用，他們必須自力更生，自己保衛自己。他們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因此他們的生活困苦，他們也保護不了好的東西。
阿牛與國師披著夕陽而來，不停的奔波，終於在夕陽西下之前趕到了烏夢山，來到了阿牛所在的部落。卻發現部落已經築起了圍牆，一道厚重的木門隔絕了部落與外界。看到此景，阿牛對國師說：“老師，其他部落聯盟來犯了，估計部落戒嚴了。您能直接帶我進去嗎？”
“情況緊急，自然不能拖延，我這就帶你進去。”話一說完，阿牛便感覺到自己身體變輕，緩緩升上空中。他往下一看，便感覺到飛行的奇妙，感到世間萬物與以往看的完全不一樣。便問到：“老師，飛行真的很奇妙，我什麼時候能到第三境呢？”
“以後再說，你第一境這麼快是機緣巧合，切勿好高騖遠。到了。”阿牛感到身形一晃，便來到了地麵，走進了族長的遷徙包。
阿牛叫道：“族長爺爺，我是阿牛，我回來了。”
黑暗中，族長手中的動作驟然停止。不一會兒，點起了燈，說道：“原來是阿牛，小胖爹呢？這位是？”族長才發現阿牛身旁站著一人。
伯伯他，他，便又抽泣了起來，阿牛在途中剛感受到修行的奇妙，便特意忽略了這件慘事，這時又聽族長說起，想到小胖，便哭了起來。
族長道：“孩子，別哭，到底怎麼了？”
這時國師道：“阿牛說不明白，還是由我來說吧。”
一段時間後，族長歎息道：“當初真的應該由我去的。我恨呀！隻是阿牛的病現在到底怎麼樣？是吃了那條魚使他有很強的恢複能力才能沒有被殺死嗎？”
“族長爺爺，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吃那條魚，把它告訴你們，我就不會昏迷，也就不會去尋醫了。伯伯也就不會死去了。我對不起您，也對不起小胖。”
“
孩子，別傷心，這都是命。我們部落已經快守不住了，部落或許都無望了。隻是我們不甘，才不願逃離，不願回到以往貧苦的境況，終究是貪心呀。”
“老師，你能幫幫我的部落嗎？我知道你在苦修，不願動手，可我的部落……”
“阿牛，為師自然可以幫你，但你也要仔細想想，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唯有去麵對它，除此之外，別無它法。阿牛，你先去自己房中想想吧。我跟你們族長商量一下如何讓對方離去並不再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