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縷劍芒已經將他胸前衣衫劃破，連胸口都有一道白色印記。若不是林家人自幼都擁有金火二屬體質，若不是他經驗豐富至極，在那劍芒臨身的那一刻及時調整功法，將所有金屬力量用作防禦。
這一下就算不死，恐怕也已經重傷了。
想著，林闊然也是一陣悚然。麵前這個龍淵不過是初照境界，竟然能坐到這一步？！
林家劍芒……
看到這一幕後，林闊然心頭已經有了決定。
龍淵抬手擦了才嘴角溢出的鮮血，咧嘴笑道：“林師兄手下留情了。”
林闊然冷酷的臉上泛起一抹淡然笑容：“當然留情了！若是我以窺天境界強壓你，那還有什麼好比的？”
這話一出，場中所有人都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
要說初照境界是從武者晉升為修士的標誌的話，那麼窺天境界就是真正強者才能進入的地方。
哪怕許多書院教席，也隻有初照巔峰境界，因為兩者雖然隻有一步之遙，但那一步實在太難了！
龍淵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果然是窺天境！
在修習了劍芒之後，龍淵的信心空前的暴漲，甚至連林涵都說，就算是麵對初照巔峰，龍淵都有一戰之力。當然，會非常凶險，但並非是全無勝算。
七大屬性之力加上無堅不摧的劍芒，這可以讓龍淵無視品階的巨大差距，刺穿對方的防禦。
隻要能擊破防禦，就有擊殺的可能。在林涵心中，向來是如此堅信。
當然，龍淵不會有林涵那種強大到近乎傲慢的信心，他非常明白，自己沒有林涵那種無數次修羅場廝殺的經驗。但是，他依然讚同林涵的話，能夠擊破，便能擊殺！
所以在對上林闊然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畏懼。
但是，如果對方真的是窺天境呢？
剛才那一劍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如果林闊然沒有窺天境，那一劍至少是重傷。
林闊然上下打量了龍淵半晌，這才道：“你是涵叔叔的弟子，我不能真對你下殺手。現在，還剩下最後一招。”
龍淵心頭頓時一緊，他明白，這一招林闊然不可能在放水。或者說，林闊然終於是下定主意要真正的出手一次了。
林闊然淡淡一笑：“你也不用擔心，這一招後，你隻要能站起來，就算我輸了。”
龍淵深吸一口氣，笑道：“林師兄不會是想斬了我兩條腿吧？”
林闊然曬然：“我是我北晉書院院生，是我師弟輩。我就算再如何，也不會真對你下殺手。不過，林家劍法鋒芒無擋，要的便是一往無前。若是你因此而心頭放鬆，隻怕你是當不下來接下來這招的。”
龍淵心頭凜然，朝著林闊然行禮沉聲道：“多謝林師兄指教。”
林闊然微微點頭：“來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林闊然輕輕拔出了腰間長劍。
他腰間長劍並非什麼神兵利器，相比起來質地甚至還不如龍淵的長劍。但是，就在這長劍出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雙目刺痛，那種感覺就想無數劍芒奔射而出。
龍淵一聲低喝，體內真元力運轉到了極限。
然後，就見林闊然朝前輕輕跨出一步。
如同龍淵那一步青蓮歌訣步法殘篇一樣，縱然千山萬水距離，隻是一步便至。
當所有人回過神來，林闊然已經出現在了龍淵身後。他長劍在空中舞出一道劍花，漂亮的返回了劍鞘。然後連看都沒看龍淵一眼，便走到了李教席身前。
“李教席，請了。”林闊然行禮道。
李教席無奈一笑：“你啊……”
而就在此刻，龍淵猛地摔倒在了地麵，再也沒有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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