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梅莉婭,你還好嗎?”那個名叫夏爾娜的老精靈,鑽進帳篷來看望艾梅莉婭。
乍見有人進來,艾梅莉婭下意識地想鬆開雅克的手,但隨即又再度抓住,緊握不放。
夏爾娜穿著淡黃色的罩袍,胸前掛著黃寶石項鏈,眼睛也奇異地隱隱閃動黃光,“這位,就是你的愛人?鏡魅雅克?”
艾梅莉婭蒼白的臉上多了少許紅霞,輕輕點了點頭。
仔細打量著雅克,夏爾娜的臉色逐漸凝重。
雅克不禁心下暗惱,你這老東西,裝什麽深沉?即便是與艾梅莉婭關係特殊,他對銀月精靈一族仍是本能的厭惡。
良久,夏爾娜才歎了口氣,“艾梅莉婭啊,你擁有一位了不起的朋友。隻是……”說到一半,她又停了下來。
艾梅莉婭憂慮地看著夏爾娜。
雅克微皺眉頭,又是一個故弄玄虛的家夥!
夏爾娜閉上眼睛,出了一會神,才嚴肅地對雅克道:“年輕人,你的心靈力量相當強大,但其中卻蘊藏著仇恨。征服它,你才能找回你自己。學著去愛,抓到你內在的力量,才能克服你的過去。”
雅克笑了笑,“多謝您的關切。仇恨,將為我提供養份。”
夏爾娜微微歎息,“年輕人啊,你努力維持高貴的操行,然而心中卻有一塊黑暗的角落。小心,別讓它吞沒了你的愛。戰勝它,否則,你將永遠沉溺於黑暗之中。其實……你雖然失去了一些親近的人,卻又開啟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未來,依舊在你掌心,莫要辜負它。”
雅克躬身行禮,“多謝您的警告,盡管這警告有些含糊。我會審慎考慮您的建議,但我應該不會改變我的道路。該來的,終究會來。”
艾梅莉婭有些惶然,“夏爾娜老師……”
夏爾娜輕輕握住她的手:“艾梅莉婭,你們兩人的軌跡,心之彼方,確實糾纏在一起。不論是星之軌跡,還是心之軌跡,都是如此。或許命運隻是玩笑似地牽起纖細的紅線,你們兩人卻已注定在星軌中不斷相逢。因此,你要做好準備,承受漫長苦難的準備。”
艾梅莉婭怔怔地聽著,不知該喜該悲。
夏爾娜突又笑了起來,“真是的……我為什麽要說這些沉重的話呢?多好的一對年輕人啊!你們啊,靜心體會這聚與散之間的纏綿吧!”
凝視著帳篷外的星光,老精靈悠然道:“拚命趕路的雙腳,難免會受心情牽絆。稍稍放慢步伐,緩步而行,珍惜身邊經過的所有吧!年輕人,你們走在歲月的旅程中,苦樂悲喜,皆是過眼風景。”
弗裏曼雄渾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夏爾娜大師,深奧的人生感悟,可否容後再談?我們該上路了,大本營有警訊。”
老精靈動容:“大本營警訊?荒陽峰出事了?還是源柱出問題了?”
“源柱?你們找到了源柱?”雅克大吃一驚。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源柱,但那東西確實可以大幅增強戰士的戰力。”弗裏曼斷然道:“先進地道再細說!趕緊回荒陽峰!不能讓他們胡來!”
在峽穀中奔行一裏多之後,弗裏曼打開了一個地道入口,眾人迅速鑽了進去。這是一條石砌的地道,大約有一人高,寬窄僅容一人通過。
弗裏曼一邊急行,一邊向雅克介紹反抗軍的情況。如今的反抗軍,主力隻剩下三個軍團。而所謂的軍團,其實也不過三千多人,三大軍團加起來也不到一萬戰士。這些戰士以蠻人為主體,人類大約隻占十分之一──他們多半是弗裏曼帶過來的老部下。
“我統領的蒼蘭軍團,基本都在外邊遊擊,如今恐怕隻剩千餘人了。尤其是那些跟著我的老戰士,幾乎全都犧牲了。”弗裏曼微微苦笑,“去年此時,反抗軍大約有三萬兵力,進可攻退可守。但如今,除了這三個軍團,其他隊伍都已被打敗,流落沙漠,幾乎淪為沙盜。”
雅克漫不經心地“哦”了幾聲。要不是因為反抗軍的大本營荒陽峰,可能有源柱存在,他才不會走這一趟。反抗軍的命運如何,他其實並不關心。在他眼中,反抗軍的力量過於衰微,根本不可能成為他對抗晨曦教會的助力,不值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所以,他很快又將話題扯回“源柱”,“你所說的那根源柱,是怎麽出現的?有什麽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