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伊拉拉下臉來，“那就讓他們來吧！本殿下倒想看看，他們有多少真本事！”
莫裏斯倒抽了口冷氣，渾身都在發抖，“你……你……”
“嗬嗬……嚇著您了吧！”茉伊拉紅唇微彎，忽又嫣然一笑，“聰明絕頂的師兄啊，您想想看，同樣聰明絕頂的我，怎麽可能跟他們蠻幹呢？其實根本沒什麽大事，我隻是在萊爾找到了冥修教派的聖地罷了。”
莫裏斯咬牙，“『隻是找到冥修教派的聖地罷了』？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罪嗎？”
“難道說我這麽一個乖女兒，辛辛苦苦替父皇尋找藏空草，也是一種罪過嗎？”茉伊拉委屈地捧著自己的心口，誇張地哀歎。
“你找到了藏空草？”莫裏斯恍然點頭，“難怪……難怪長公主氣急敗壞。這大好皇座她又要多等十年，不氣死才怪。”
“當然了，那婊子不會說這些的，她定是誣陷我勾結死靈、圖謀不軌。哼哼……我還怕她不成？”茉伊拉將自己在萊爾的所作所為，避重就輕地說了一遍。
“召開『天祈會』，不會隻討論這種程度的事。”莫裏斯微眯著眼睛，“小家夥，你到底還幹了些什麽？你、你不會和那幾個死靈巨頭扯上關係了吧？”
茉伊拉依舊笑得人畜無害，“哎呀，師兄你也知道的，我哪有那麽大膽子？”
“你膽子還不夠大？”莫裏斯心不在焉地拎過旁邊的酒壇，就著壇口喝了起來，“如果你隻是幹了這些事，那還有轉圜餘地……問題是高層會相信你嗎？哼哼……當然不會。他們更相信長公主。”
說著，他惡狠狠地瞪著茉伊拉，“這要怪你自己！教會那麽多本事你不去學，非要學那些邪惡技能！弄得自己一身黑暗氣息，瞞都瞞不住！”
茉伊拉撇了撇嘴，“那要怪師兄你！你不也偷偷學了『死亡纏繞』嗎？我隻是有樣學樣啦！”
“噗”的一聲，莫裏斯嘴裏的酒全噴了出來，“咳咳！不許亂說！這是汙蔑！無恥的汙蔑！”
茉伊拉美目微斂，譏笑道：“幾年前我就知道啦！師兄啊，你身上的黑暗氣息，一點都不比我少呢，還好意思說我！”
“我、我那是研究！研究！不惜犧牲自己進行的研究！”莫裏斯大叫，“再說！老子怎麽說都是聖堂，還是聖堂中的聖堂！自然有資格涉足禁地！你呢？你還什麽都不是，就學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教會追究起來，你看誰能保住你！”
“當然是師兄您啦！”茉伊拉依偎過去，笑得一臉討好單純的模樣。
“想得美！老子才不管！老子什麽都沒看見！”莫裏斯忙不迭避開，“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還能想想辦法。你、你這小魔鬼給我收斂點！趕緊自己向高層彙報，表明一下良好、恭順的態度，我才好說話！”
茉伊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師兄啊，你最好小心點，我那位姐姐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莫裏斯冷哼：“還用得著你說？媽的！老子幫過她多少忙？這回居然想將老子也一鍋端了！果然是婊子！看我怎麽收拾她！”
茉伊拉輕笑，“賣到妓院？還是送到奴隸市場？唔……師兄啊，你可得記得先砍掉她手腳，要不然，你可是謀殺買主啊。”
“我沒聽見……什麽都沒聽見……”莫裏斯匆匆喝乾壇裏最後一口酒，口中念念有詞，腳下已去得遠了。
大門洞開、酒香四溢的密室裏，三人默坐良久。
“他是你師兄？”最終，雅克打破了沉寂，“他……真的是那位超級長壽的樞機主教巴德魯的門下？就這個德行？”
“是啊……就是這副德行。”茉伊拉說道：“在教會那邊，我表麵的導師是巴德魯，但真正教我神術的卻是這位師兄。看看……知道我的神術為什麽總是不靠譜了吧？這種亂糟糟的聖堂，能教我什麽神術？”
雅克長歎點頭，“殿下，至少我是弄明白了，為何你的酒量如此強悍？”
“啊？你以為我跟著他練的酒量？錯！”茉伊拉甩甩頭發，“認識本殿下之前，可愛的莫裏斯可是滴酒不沾的。即便是現在，經本殿下多年訓練，他的酒量也不大……絕對喝不了兩壇。”
雅克跟著伊德麗爾、茉伊拉再度來到郊外樹林裏。
“我可不可以不下去？”他愁眉苦臉地進行最後的掙紮，從來都沒有什麽慈悲心的茉伊拉撇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