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他猜到沙哈魯執意來這家旅館的原因了,多半,都是因為這裏有自釀的“刀鋒”酒。
事實上,酒一沾唇雅克就發現“刀鋒”的勁頭,大得出奇,這沙哈魯,莫非是茉伊拉的酒友?雅克暗自忖度,險些笑出聲來。
幾小時後,雅克醒了過來,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想起還有事情要辦,於是便起身重新下到一樓。
再踏入酒館,雅克立刻傻眼,沙哈魯居然還在那裏喝酒!就在剛才的座位上!
“尊貴的男爵,您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吧?”倏然,,一名侍者迎了上來,“這是那位先生的帳單。”
“什麽意思?你這是在『關心』本人的錢袋嗎?”雅克沒有接,冷冷說道,那侍者無視他的冷臉,兀自陪著笑“男爵大人,這是本店的規矩。而且……那位先生已經喝了五壇『刀鋒』了。”
“七壇酒算什麽?最後一起算!”雅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但侍者就是不退開,他不得不接過帳單,看了一眼。
“100金幣!”倒吸了口氣,雅克失聲叫道:“你們的酒是拿黃金釀的嗎?這麽幾壇酒,100金幣?”
“胡說八道!是一壇酒100金幣!”一旁的沙哈魯大聲糾正,“上次我陪殿下來,兩人就消滅了20壇呢!這點錢算什麽!”
雅克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額角,不過總算他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了,臉色不變,結清酒帳轉身離開。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有什麽好心疼的?
可今天偏就是事多,他剛走出門口,身後就傳來兩聲巨響。
“誰?誰敢偷襲!媽的!又是你們這些晨曦神棍!”沙哈魯怒吼,讓雅克不禁打了個激靈,晨曦教會?他們跑到自由城邦幹什麽?
皺了皺眉,雅克閃身回到屋裏,裏邊已是一片死寂,隻見沙哈魯的對麵站著兩個黃袍人,其中一個也就二十歲出頭,另一個則是中年人。
“你──死靈法師。”年輕的黃袍人冷冷指著沙哈魯,雅克大皺眉頭,上前說道:“閣下,說這種話是要承擔責任的!是不是在帝國領土上,都一樣。”
“你沒有黑暗氣息,但是……”那年輕人掃了雅克一眼,旋即指著仍不肯放下酒壇的沙哈魯,“這家夥剛才用來溫酒的黑火,正是亡靈之火!”
“哈哈……小家夥,披上這身皮,就真以為自己是聖人啊?”顯然已經喝糊塗了,沙哈魯打了個響指,一叢黑火冒了出來,迅速漲大成為直徑約半米的火球。
然而那年輕人不退反進,直接穿過火球。
隻見黑色火球瞬間轉白,轉眼湮滅,在他腳下,十幾隻白慘慘的骨手穿透地麵,一陣亂舞,卻抓到了空處,周圍一片驚呼,酒客們紛紛逃開。
……這一下,什麽解釋、什麽狡辯都沒用了,雅克一時愣在當場,驟然發現沙哈魯是死靈法師,他也不知該怎麽反應才好?
“以正義之名,討伐爾等邪妄!”年輕人劍上光芒閃動,正是神聖鬥氣,衝鋒的同時還不忘呐喊幾句口號,果然一副神棍做派。
同時,,那中年人亮出銀光閃動的雙翼十字架──晨曦聖堂的標誌,朝四周晃了晃,靜觀戰局。
“……晨曦聖堂?”雅克大皺眉頭,腦子裏飛快盤算著脫身之策。
沙哈魯大吼一聲,法杖急揮,身後的空間一陣震蕩,裂開一個一人大小的黑洞,隻見三個骷髏兵猛撲而出,一手持盾、一手拿刀護在主人身前。
然而,區區三個骷髏兵,怎麽可能對付得了光明屬性的高手?隻見那年輕人毫不在意地繼續前衝,鬥氣一震,打頭的骷髏兵散成一堆碎骨,長劍一揮,另一個骷髏兵的盾牌四分五裂。
“當心!荊棘骷髏!”中年聖堂適時提醒,年輕人登時身形一滯。
就在這一瞬間,最後一個骷髏兵閃到他後方,一刀砍下!中途還玩了個弧線變招,輕巧地一折砍向腰部。年輕人跨步斜身,險險架住這一刀,被震得連退幾步。
他這才看清,這骷髏兵與之前兩個頗有不同,骨骼呈現淡淡的金屬灰色,肘部、膝蓋各伸出一支黑色骨刺,左右騰挪間,身形靈動,聽不到骨骼的摩擦聲。
這……就是傳說中不懼光明屬性的荊棘骷髏?年輕人暗忖,瞳孔收縮,試探性地劈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