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魅?他吸收了鏡魅?”茉伊拉吃驚地看著雅克。
“當然。否則,他又怎能使出噬魂術。”黑袍法師淡淡地道,“我已讀取了他的記憶。準確地說,他已成為鏡魅衍生物。”
“『狩望之戒』的極限反饋,幫他抵擋了鏡魅的侵襲,更反噬了鏡魅……隻是可惜了,他還不懂得善用鏡魅異術。”
茉伊拉大喜,“記憶讀取術?鏡魅噬魂術?您能教我嗎?那些該死的晨曦神棍,從來不肯教我真東西!”
精神波動似乎在輕笑,“噬魂術純屬天賦,我也沒辦法,至於教你讀取術,卻是沒問題,隻是,你得先掌握混沌聖印。”
茉伊拉看著自己的掌心,隻見一道高塔符印隱隱浮現,“有問題嗎?我用的方法不對?”
黑袍法師緩緩做了個手勢,霎時符印大放光明。
隻見無數的魔符自茉伊拉掌心衝出,繞身急舞、明滅不定,此時,法師又念了幾個短促的音節,這些魔符,瞬間沒入茉伊拉體內。
瞬間,無數的知識與信息出現在茉伊拉腦中。
“這是……”她一臉驚喜,甚至身體都顫抖起來,黑袍法師輕道:“知識。三大聖印的真正力量,便是它們所記載、傳承的知識,記憶讀取術,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隻見他又一揮手,符印再次光芒急閃,化為一灘透明液體,“當然了,聖印同時也是武器。”
茉伊拉雙手虛合,將液體“拿”了起來。
霎時,那團液體在她的手中流動、扭曲,不斷改變形狀,最終變成了一把劍刃近乎透明的長劍,劍身渾體閃爍青色的魔法光芒,隱約可見密布的菱形暗紋。
隻見羽翼狀的劍柄上,有九個裝飾華麗的孔洞,錯落排開,她脫口為這透明長劍命名──驚羽。
“你選擇巨錘,隻是一時興起吧?你老師也真是的,任你胡鬧。聽我一句吧,專心練劍,劍道才是你通往聖域的正途。”黑袍法師悠然說道:“另外,那『狩望之戒』,你就還給這小兄弟吧。除了聖戒的原主和他之外,世上再無他人能真正發揮『狩望』的威力。”
“是。”茉伊拉不情願地點點頭,將戒指塞給雅克,而“驚羽”再度化回液體,融入她的手心。
“至於你,小兄弟,我也有一個禮物。”黑袍法師轉向雅克,一道黑色符文自他指尖彈出,沒入雅克的額頭,隨即又彈出來射入茉伊拉的額頭。
這是……靈魂契約?一定是靈魂契約!這邪惡法師!強逼自己簽訂了臣服於小魔女的靈魂契約!剛剛還在為保住小命而慶幸的雅克,隻覺得整個世界,都炸成了五顏六色的碎片。
“大師,安塔西亞聖地,究竟在哪裏?”一邊問黑袍法師,茉伊揚手敲昏了雅克。
……夢,他又回到了那個“夢”。
斑斕的色彩在四周不斷幻變,流光緩緩回旋,時間與空間,似乎都已失去意義,一切都那麽閑適而又愜意。
然而隱隱的,一股焦慮漸漸從雅克的心底萌發,他知道……以往的夢境經曆告訴他,在這絢爛的光影下,風暴正在潛藏醞釀。
驟然間,眼前的世界隻剩下黑、白色彩,雅克倒吸了一口氣,隻感到黑暗像有形有質的沉重實體,山呼海嘯般朝自己洶湧而來,勢不可擋。
恍惚間,一股白色煙霧怪笑著湧近,侵襲著他的每寸肌膚、每個毛孔,雅克神思浮沉,隻覺得身體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困難,而意識漸漸模糊……
“放手吧!就這樣沉淪……隨波逐流……”,耳邊縈繞著魅惑的低語,雅克猛地坐起身,“不!”
霎時,彷佛溺水的人重見天日,雅克神色迷茫,良久,直到緩過幾口氣,才見茉伊拉正一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一臉不懷好意地狡黠,笑眯眯地探身看著他。
“哎呀呀……怎麽這麽快就醒了呢?你的記憶,我還看完呢!綠穀精靈,亞蘭維。”茉伊拉悠悠說道。
“你……你……”雅克猛地跳了起來,指著那混世小魔女,她已經學會了記憶讀取術?而且還擅自讀取了自己的記憶……
懶懶揮開雅克的手指,茉伊拉略帶懷疑地搖了搖頭,“想不到啊……那個珊妮,還真是你妹妹呢……啊、啊、啊……這麽說來,我的仆人,已經是個兩百歲的老怪物?”